细长女人被宁成君一句话堵得心头火气直窜,顺手抄起一把扫帚,朝着宁成君劈头盖脸打来。
“啊啊啊啊啊痛!”
一阵杀猪般的惨嚎响起。
细长女人心中顿时一阵畅快,扫帚挥舞得格外起劲。
这下子,小崽子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但越听到后面,怎么越觉得……
这像是自家女儿的声音?
她慌忙停下来查看。
那个脸肿得像猪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不是宁彩彩是谁?
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是朝着宁成君打的啊!
“婶婶管教女儿可真严厉啊!”宁成君双臂环胸,笑意盈盈,“叔父可心疼坏了!”
她刚才右手一动,瞬间就把宁彩彩拉到自己跟前。
只是……宁成君嫌弃地看了眼自己的细胳膊细腿。
这副身子也太弱了,跟豆芽菜似的,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就刚才那一下子,都让她喘了好一会儿。
这身体素质,比前世的十分之一还不如!
宁成君颇为惆怅。自己若想向君无赦报仇,免不了要征战沙场。
就这体质,非得下狠劲训练不可!否则连军营都进不去。
胖男人气呼呼地白了细长女人一眼。
蠢货,眼瞎啊!
标标致致的乖女儿,转眼就成了猪头。
要不是侄女在场,他简直想给这臭婆娘一个大耳刮子!
那细长女人又心疼又懊悔又气恼,也顾不上和自家男人置气,急忙把女儿扶起来查看伤势。
宁成君懒得再跟他们磨叽,严肃了神情:“勾结庸医,讹人钱财。按照官府律法,该当何罪?”
“想报官?你敢!”细长女人冲口而出。
但一想到这半天下来,自己都没讨到半点便宜,气焰不由得弱了几分。
这死丫头真是怪了。难道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人还开窍了?
“很好。就连这句话一起,一并报给官府。”宁成君促狭一笑。
“婶婶反正无所谓。只是叔父一个守城士兵,好歹也是吃官粮的。出了这种事,上封怕是不太高兴吧?”
“别,别!好侄女,咱有话好好说。”胖男人急得差点跳脚,活像被踩中尾巴的猫。
这臭婆娘能不能闭嘴!
现在大梁刚接管新宁城不久,守卫怕是要换一批人。万一他出了什么差池,丢了活计,家里的收入可就少了大半!
“有什么好说的?”宁成君眸光转冷。
“家里的钱都让叔父骗了个一干二净!连房子都抵押了,看样子叔父是不想让咱们活了!那索性大家都别想活了!”
“好侄女,别冲动!”胖男人吓了一大跳。
宁成君方才那眼神,让他有一种荒唐的感觉:这小丫头真的敢杀人!
胖男人急忙跑进内室,摸出四两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一张房契,一并交到宁成君手上:“侄女儿,东西都在这,你拿回去。房契是抵一两银子的。另外五两银子,在贾大夫手上。”
“这才像话嘛!”宁成君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见没有问题,才放心收下,随后大踏步离开了。
她手里并没有抓到切实的证据。若真闹到官府,万一这三人死命抵赖,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
关键是,家里很缺钱,极度缺钱!
所以,宁成君见好就收。
不过,她也没有错过,自己揣着银两房契离开时,叔父一家那赤裸裸的眼神。
就好像是她这个外人抢走了本属于他们的东西。
宁成君暗自冷笑,这些家伙,不知道又要给她什么样的“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