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等着。等三郎回来。”阴冷的声音比这寒夜更冷几分。

“婶婶，芙儿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那狗屁公主在三江府就会消失了。”话音未落，一阵阴森的笑声自屋里传来。

“消失？她可是公主！”

“哼，那又如何？还记得你萧姨吗？”

“记得。要对付公主的是她？”

“不错。”

“可如此一来，皇上只怕不会放过杜家！”

“杜家能保有青国，赔上一个公主又如何？何况，此事乃公主师傅惹出的事儿，与杜家可没关系！”

“婶婶睿智。”

“去休息吧。”

冷妖娆犹豫片刻，移回瓦片，纵身一跃，从屋顶另一侧离开了院子。

秦莲笙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钻出假山，一抹颀长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冷冷地瞥眼那抹背影，缓步踱了过去。

秦惊鸿似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慢慢转过身，“莲笙？是你吗？”

秦莲笙一声不吭，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莲笙？”亲切的呼唤仿似相交多年的老友。

秦莲笙在他面前站定，猛地拔出后腰的匕首，将那锋利的匕锋对准了他的右眼，“说！为什么要装瞎子？”

她很早就注意到了他的眼睛，但并不确定，直到那晚她在小径上遇见他。虽然当时他并未露出破绽，但当她与杜清城错身而过时，她不经意地一次回眸，却突然发现他的眼睛并非平日那般毫无光彩，虽然仅仅一瞬。

秦惊鸿沉默不语，只是那双平日看来似玻璃珠般的眸子有了焦点。

“如果你不说实话，”秦莲笙诡谲地笑了笑，“本宫和你的一切交易都将作废！”说话间，她将匕首贴近了他的眼角，有种刺穿那双深幽如碧潭的眸子的冲动。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他的声音平冷无波，不带一丝情绪。

他的问题犹似一颗石子投入了她原本平静的心湖，荡起丝丝涟漪。那一瞬，他失控了。为什么？往昔犹如幻影在她脑海闪现。起伏的情绪如潮席卷着她的心岸。

秦惊鸿用手拨开匕首，轻声问道，“那些梦，你不奇怪吗？为什么我们会做着相同的梦？”

秦莲笙的心顿时一痛。她眸色一寒，将匕首横在他的脖颈处，“你到底是谁？”

这不是一个聪明的问题，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她需要知道答案。

为了过去的仇恨？

还是因为她至今还没有真正放下那段让她痛彻心扉的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