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刻着手研究这罂粟的提炼之法并务必深入了解那汁液的毒性。”永真帝此刻真正意识到这东西的可怕。
“是。”院使战战兢兢,脸色变得惨白。
“此事不可透露给第三人,”永真帝冷下脸,“否则,朕唯你是问!”
“是,老臣明白。”说着,院使再次跪下叩首。
待院使离开,永真帝斟酌再三,命人速速去传召杜清渊入宫。就在这时,一位宫女仓惶来到书房外,请求面见永真帝。
“哪一个宮的?”永真帝牵挂着罂粟之事,心中烦躁。
李德生小心地说道,“李妃的贴身侍女暗香。”
永真帝想了想,扬了扬下颌,示意让她进来。
李德生缓步走到殿门旁,甫一传达圣谕,暗香便迫不及待地小跑着进了书房。她扑倒在地,行过礼后,哽咽道,“皇上,娘娘……娘娘……见血了。”说话间,她双眼噙泪,鬓角松散。
永真帝“霍”地一下站起身,形容早已大变。“什么?”
暗香伏趴在地,哽咽道,“娘娘……娘娘见血了。眼下……眼下不知……”
“何时的事?太医呢?”永真帝吼道,“太医呢?!”
“太医……”暗香抽噎道,“太医正为娘娘诊治,只是娘娘……娘娘……怕是……”
永真帝深吸一气,稳稳了惶乱的心神,吩咐道,“李德生,你先去瞧着。”说着,他顿了顿,又道,“另外,让人去把院使召回来,让他亲自去看看。”
“是。”李德生领命,带着暗香匆匆而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杜清渊便已经到了书房。他掀袍,恭敬地伏跪在地,向永真帝叩首施礼。
永真帝摆摆手,“平身。”
杜清渊起身,刚一站定,永真帝便命他将书房的门关上。他怔了怔,依言而行。其步履沉缓,浓眉渐蹙。
“知道朕为何召你来?”永真帝背着手,审视着杜清渊。
杜清渊低了头,恭恭敬敬地回道,“臣愚钝,不知缘由。”
永真帝瞥了眼杜清渊,在屋里来回踱了起来。那迟缓的步伐昭示着他此刻犹豫不决的心情。
杜清渊垂首默立,静静地等待着。
一晌,永真帝终于停住脚步,正视着杜清渊道,“原本明辉大婚后,你当立刻赶赴玉萧关。但眼下朕有一紧要之事,需可靠之人暗中调查。”
杜清渊是个优秀的大将,兼之其风度儒雅,颇有才学,假以时日,足当肱股之臣。只是杜家掌控兵权日久,若是再在朝堂之上占据重要席位,他担心……
“臣如今所有,皆是陛下所赐。能为陛下分忧,乃臣之大幸。”
永真帝上下打量一番杜清渊,忍不住想起了杜清城。
杜清渊较杜清城年长,更成熟稳重,其对答滴水不漏,可见为人颇圆滑,偏又表现出足够的谦卑,让人听了很是舒服。虽然他对杜家的顾忌依然难以放下,但眼下的确是用人之时,而他手上又没有比杜清渊能力更强、更值得信任的人。
他叹口气,终于打定了主意。“你调查一下青京附近有谁在大量贩运或买卖罂粟。”
杜清渊倏地抬起头,惊愕的目光投向永真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