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杜清城熟悉的声音蓦地传入了她的耳。

“莲笙，莲笙？”急切的呼唤在她耳畔响起。

秦莲笙尖叫着醒来，却见杜清城分明地坐在她身侧。原来，方才的一切只是个梦。

那真得只是梦吗？

杜清城一脸焦灼。“你做噩梦了？”说着，他摸了摸她冰凉濡湿的额头，“刚才你一直大声叫喊着。”

秦莲笙轻喘一许，稍稍平息一下她急速的心跳后，方才问道，“我喊了什么？”

“除了我的名字，其他的听不清楚。”杜清城关切的目光紧锁着秦莲笙。

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濡湿。凄厉的夜风中，即便此刻她被杜清城拥在怀里，她也还是冷得禁不住哆嗦。

杜清城侧了侧身，挡住袭来的寒风。他轻轻抚着她的头，无声地慰藉着她。

那一下下的轻抚，仿似春风拂过她的冷寂的心田，带来点点暖意。她环住杜清城的腰，闷声问道，“你会撇下我一个人走吗？”

杜清城的手停在了她的后脑勺上。稍适，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别胡思乱想，不会的。”

秦莲笙默默地点点头，用力地吸了吸他身上淡淡的阳刚气息，惶恐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没事儿，你们继续睡吧。”杜清城朗润的声音在这寒寂的夜里听来尤为清亮。

秦莲笙知道必是自己方才的叫喊声惊醒了别的人，但她此刻只想窝在他的怀里，什么也不愿意管。这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她并没有她自己以为的那么坚强。

不知过了多久，夜风渐渐弱了下来。心情平复了的她终于抬起头，却见东方已经泛起了浅淡的鱼肚白。

“好些了吗？”杜清城低下头，仔细看着她脸上的细微表情。

秦莲笙点了点头，“为何不问我梦见了什么？”

杜清城捋了捋她鬓边的碎发，“既然是噩梦，忘了岂非更好？”

秦莲笙笑了笑，心下暗忖：既然是噩梦，又岂能轻易忘掉？

“吃点干粮，咱们也该出发了。”杜清城取过身旁的包袱，打开十字结，拿出从船上带下的面饼。

秦莲笙接过面饼，撕成两半，递了一块大的给杜清城。

进沼泽地之前，她便把从船上带下来的干粮分为十份，交给各自保管，而她和杜清城的放在了一起。

杜清城瞅了瞅面前那块大了不少的面饼，“你这样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