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铁青着脸,怒视着杜清城,“姓杜的,你若不娶倩儿为妻,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杜清城此刻已冷静下来。他冷眼瞧着阮氏母女,一字一顿地说道,“该娶她的不是我。”
阮氏听出蹊跷,不由微微蹙眉。
阮倩却急了,忙不迭哽咽道,“你……你怎能……”说着,她眸光一转,怨毒地瞅了眼秦莲笙,又道,“就算她是公主,以我爹娘的实力,你与我既有了夫妻之实,我们的关系也不可能被随意抹杀!”
一直沉默的秦莲笙娇容一展,好似春回大地,笑意满面。“赵方舟,听清了吧?”
赵方舟紧绷着脸,一双寒眸似乎能淬出冰渣来。
“赵方舟?”阮倩美目圆睁,连连摇头,“不,不可能!抱我出舱的人分明是清城你!”
“哦?”秦莲笙冷笑道,“你确定?”
阮倩冷着脸,横眼秦莲笙,言辞凿凿地说道,“就是清城。我与清城相识十余年之久,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能认出那就是他。”说着,她扭过头,痴痴地凝望着杜清城,“清城,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才和她成亲。你方才分明就说了,你爱的人一直是我。若非如此,你怎可能冒大不讳将我抱出舱房。就在刚刚,你不还不断地向我表白,呼唤我,爱抚……”
“闭嘴!”赵方舟忍无可忍地咆哮出声。
杜清城冷冷地瞧着面前这出精彩的大戏。
阮氏瞧出了端倪,眉间紧皱成“川”。转眼,她却面色一变,指着秦莲笙,斥道,“这里都是你的人,就连赵方舟也向着你。你不要以为拿赵方舟顶包就可以抹杀姓杜的污毁倩儿清白的事实!”
“你……”阮倩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呜咽道,“清城,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能……”
杜清城明白阮氏是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成就阮倩的心愿。可是,阮氏的话一时似乎真得难以辩驳,除非……
秦莲笙微微一笑,松开掌心,将那张人皮面具随意地捏在手里。“你们母女是有多痛恨赵方舟?说来,你们可还是亲戚!你们不仅用这张脸皮为引,再次设计陷害他,致其跌入失去圣心的深渊之中,如今更是将其狠狠地踩在脚底。”
赵方舟周身寒气森森,一幅恨不得将阮氏母女千刀万剐的模样。
阮氏瞧着秦莲笙手中的人皮面具,一抹惊愕仿似流星划过她莹黑如缎的眼底。转眼,她眸色一冷,厉声道,“你休想挑拨离间!赵方舟与我的关系非你这个贱人能疏离的。”
秦莲笙倒也不恼,只是继续道,“我不过陈述事实,何来挑拨之说?难道阮倩带着这张面具出现在今晚的赵方舟面前时不是想设计陷害他?”说着,她瞟了眼赵方舟,又道,“他毕竟是赤国三皇子。他想要阮倩,还用得着在自己屋里点催情香?要知道,之前没多久,你的宝贝女儿可是刚刚给赵方舟下过药,希冀将生米煮成熟饭!”
“我没有,今儿……”阮倩那双盈盈水眸里闪过一丝慌乱。
“你本是想借我之手杀了赵方舟。”杜清城冰冷的目光堪堪射向阮倩。
阮倩急了,失声道,“不,这本是一……”话方出口,她似顿悟失言,忙捂住口,俏脸变得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