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公主说,殿下既想诚心合作,那么应当交出解药。”徐净挺直脊背,态度不卑不亢。
赵方舟挑了挑眉,“杜佑生死与本宫何干?”
“公主说,殿下培养一个如阮氏般的棋子不易,一命换一命,很是公平。”徐净面无表情地望着赵方舟。
赵方舟很是窝火,却偏生找不到发泄之处。再者,护送之事实在是他有求于她。他勉强按下心头的怒意,恨恨地瞪眼徐净,转身走入内屋,从床头小柜的抽屉里取出一只宝蓝色的锦盒。
他回到外间,将锦盒交与徐净,“三粒药丸,间隔一月,分三次服下。”
徐净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锦盒瞧了瞧,方道,“谢殿下。徐净告辞。”说完,他转身大步而去。
赵方舟冷冷地盯着徐净远去的背影,发誓定要得到秦莲笙。若说扣下杜清城以达到胁迫杜家是根本,那么得到秦莲笙便是他花了十几年收服杜家应收的利息。
秦莲笙确认过后,将锦盒递给徐净,“一会儿你把解药送去杜府,亲手交给我外公。另外,你通知我两位师傅和觉慧,让他们做好准备,一起启程。”
“是。”徐净接过锦盒。
秦莲笙从袖中取出一个细小的纸卷递给徐净,“出宫前,你把这张纸条丢进秦莲盈的正殿。”
她能帮秦莲盈的只有这么多,至于秦莲盈之后会怎么做便与她无关了。
“明白。”
“对了,前面可有了确切消息?”她离开书房时并不知晓最终处理结果。
“回殿下,韩大人和杜大人因治家不严,各被罚俸一年。另,韩大人被再次调往玉萧关。韩俊飞被捋去官职,韩氏被赐自尽。”
“阮氏呢?”
虽然她知道永真帝不会擅自杀了阮氏,但这并不代表永真帝会什么都不做。
徐净摇了摇头。
秦莲笙顿时明白永真帝只怕想以阮氏防另两场比试失手。想着,她不由问道,“另两场比试如何安排的?”
徐净微微蹙眉,“陛下尚未召见各位皇子。”
秦莲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明日必有结果。”
此番她仅比试一场,除了受伤之故和不满永真帝一直以来的偏袒外,还缘于那几个不知好歹、心性凉薄的所谓兄长。既然他们有争位之想,那么他们就当有担责之念。何况,此番还是个除掉秦莲香的大好机会。她何乐而不为?
“殿下放心,一有消息,奴才立即回报。”
“办完事,你早些回去歇息。明日做好出行准备。”说着,她停住口,想了想,又道,“徐童伤势恢复得不错。他是否同行,由他自己拿主意。”
“是。”话虽如此,徐净却并未立即举步。
秦莲笙见他迟疑不定的模样,遂道,“有话就说。”
徐净倾身道,“不知殿下伤势如何?”
秦莲笙微微一笑,“还好。”
徐净点了点头,施礼告退。
黑夜漫漫,寒风呼啸。
蔡绍海迈着沉稳的步子徐徐走进了杜佑的跨院。他抬头一瞧,见正屋尚亮着灯,原本忐忑的心安静下来。
今日午间之事,确是蔡靖梅行为不妥。只是后来,她们母女前去道歉,却被杜清城拦在门外,着实让他放心不下。此番进京,乃永真帝下诏。他推辞不得。然,青京最近并不平静。今晚斟酌再三,他还是决定找杜佑好好谈谈。往事已去,生疏已现,但这并不妨碍如今的他们走到一起。毕竟,如今的他们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蔡绍海来到阶下,正要拾阶而上,一抹黑影从他眼角一晃而过。他心下大惊,忍不住扭头看向院子一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