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汹汹的咆哮,几乎要掀翻了屋顶。
四个皇子再次叩首后,无声爬起,脸色难看地退出了房间。
秦莲笙在剧痛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白色纱帐。她一时恍惚后方才忆起此处乃杜清城的卧室。梦中奇怪场景随之而至。她不知那是何处,更不清楚与她说话的是何人。不过,对方对上古神器的质疑却终究迎上了她的心头。
上古神器,穿越今古。其实,说来这也只是她在这世界清醒前的一个梦境中知道的。其说之真假,并不确定。只是,她心怀仇恨,迫切期冀其能达成所愿罢了。思及此,她内心有些微失落。然而,有一点却是明确的——若此身不能安然存活于世,她的一切期冀不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至于其他……想着,她不由移目,扫了扫屋内,并无一人,心不由有些空落。
秦莲笙艰难地翻身坐起,左肩的伤口被扯动,痛彻心扉的疼仿佛一把锋利的锯子一点点磋磨着她。她坐在床畔缓了缓,方站起身,呼唤秋书和冬画。
两人应声推门而入,一前一后走进了卧室。只是一瞥,秋书便惊呼出声,“殿下,你怎么起来了?!”
“为我更衣。”她的声线异常平稳。
“你……你的伤……”秋书不无担心地望着秦莲笙。
秦莲笙摇了摇头。
这时,冬画已经取来衣裙,徐步走向秦莲笙。秋书连忙跟上,和冬画一起为她更衣。
为了避免牵扯伤口,两人动作极轻。然而,饶是如此,伤口依然被牵扯了好几回。许是秦莲笙淡然的表现,让秋书和冬画不时紧张地看一看她。
“秋书,去打盆热水来。”许是之前冷汗涟涟,秦莲笙只觉脸上黏湿难受。
正在这时,杜清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莲笙,可以进来吗?”
待冬画整理好腰带后,秦莲笙方道,“进来,我正好有话和你说。”
一晌,杜清城徐徐进了内屋。他上下打量一番秦莲笙,惊愕的目光仿佛星光月华自他晶亮的黑眸中迸射而出。
“我还好。”她朝他挤了丝笑。
杜清城转动轮椅,徐徐来到她的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怎么会还好?很疼吧?”
秦莲笙默了默,回道,“不疼无以深记此番之过。”
大意失荆州,听来可惜可笑。然,偏偏她便重蹈覆辙了。
“到底出了何事?”说着,杜清城牵着她的手,随她往圆桌而去。
秦莲笙迟缓地坐下后,秋书端着热水进了屋。待净面之后,秋书出了正屋,并掩上了房门,她方才缓缓打开了话匣子。
杜清城紧握着秦莲笙的手,静静地听她叙述前后经过。听至阮氏击杀秦莲笙处,他的脸色已经阴沉地能滴出水来。待她说完,他沉吟一许,问道,“她可还招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