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眼如丝、波光潋滟,酥胸半露、素素纤腰,一回眸、一勾唇,一举手、一投足,都极尽娇媚之姿,勾魂摄魄之态。
莲笙?
赵方舟一时恍惚,转眼却已经清醒过来。
莲笙出身高贵,怎可能这样搔首弄姿地勾引他?!一切不过是钰王试探自己的策略而已。
赵方舟似没有注意到钰王望将过来的目光,低垂眼帘,举箸夹了一片鲜香的竹笋放入口中。
那舞姬似乎瞧出赵方舟对她似乎没多少兴趣,由不得施展浑身解数,扭动柳腰,昂起胸膛,力图吸引赵方舟的目光。
赵方舟视若无睹,只是轻蔑地斥道,“你们青国就喜欢这样的靡靡之音,难怪只能列居四国之末。”
钰王绷紧了脸,黑眸深澈如碧潭,方才的试图和得意消失殆尽,只余潮绪汹涌。
赵方舟朝身后的方胜挥了挥手,“给钰王表演一段我赤国的剑舞!”
“是。”方胜利落地应了。
曲乐还在继续,可那群美丽的舞姬无所适从地怔立当地,而那方才试图勾引赵方舟的舞姬一脸不甘地望着赵方舟。那痴缠的目光,让赵方舟极为厌烦。他忍不住斥责道,“方胜,你是不是还打算像个女人一样装扮一番?!”
钰王阴沉着脸,缓缓抬起手,挥退了舞姬。
方胜赶忙加紧步伐,走到了大厅中央,拔剑起舞。
寒光剑影,劲风阵阵。
白虹贯日,气势恢宏。
眼神凌厉,取魂断命。
一招一势、一拳一腿,无不彰显着赤国尚武彪悍之风。然,方胜偏又容貌伟岸、气质英武,让人丝毫不觉得他是个只会蛮力的大老粗。
赵方舟得意地瞅了眼钰王,“他不过是我赤国千千万万将士中最普通的一员!”
钰王勉强挤了丝笑,淡淡地说道,“可为何你赤国大军三十年不曾能踏入玉萧关半步?!”
赵方舟嗤笑道,“之后可说不定了!我听说杜家被下了狱,那杜清城更是已经被弄残了!杜家军不复存在,我赤国还有何顾忌?!”
他待秦莲笙亲厚,是因为她对他有救命之恩,且她聪慧睿智、为人磊落、处事练达。至于这些个无能又贪慕权势的所谓王爷,他凭什么给他们脸?!再者,他方才所言虽多有故意刺激钰王的因素在内,但其实也都是实情。没有了杜家军,青国这片土地易姓将指日可待!
钰王阴着脸,紧攥拳头。
一旁的叶善政面色苍白,眉眼间忧戚忡忡,似有着极重的心事。
钰王缓缓展颜,一缕薄笑爬上他的面庞。“那你赤国为何还主动寻求与我国联姻?”
赵方舟嗤笑道,“钰王,实力和善意并不等同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钰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
赵方舟放下竹箸,漫不经心地说道,“今日的乐宴,我已欣赏过。”说着,他站起身,朝钰王轻轻点了点头,“告辞。”
就在这时,王府管家不顾礼仪,匆匆走入大殿。
钰王的双眸如鹰隼般紧锁着仓惶而至的管家,似乎要将其碎尸万段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