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极力的反抗着,悲怆的泪水从带有肃杀之气的杏眼中涌出:“本宫是皇上亲封的静妃,你这个贱婢怎可动手伤我?子脚下,紫禁城中,你竟敢这般藐视王法!”
此时慧心的就像是个捕食者,看到虚弱的猎物对她发出示威的怒吼,如何能偃旗息鼓,遂扔掉手炉,举袖抽打着阿木尔。
忽然,阿木尔觉得腹痛难当,这股疼痛与慧心的踢打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阿木尔趴在地上护着腹部,愤怒的眸子开始变得涣散,片刻工夫便失去了意识。
以佛教的“十来偈”来形容此日的因果最为恰当,端正者从忍辱中来,下贱者从憍慢中来,伊兰这个傲慢的制裁者,第一次尝到了卑躬屈膝的滋味。阿木尔出事后,御医便查出她已经怀有身孕,皇帝听闻后,那是既又焦灼又震怒,伊兰唯恐圣上重罚,自觉地跑到钟粹门前请罪。
为伊兰撑伞的慧因道:“唉,这静妃怎么就怀孕了呢?皇上一向重视皇嗣,发生这样的事,心里肯定气极了。娘娘,要不您进去跟皇上软话,求求情,兴许皇上耳根一软,就不与您计较了。”
伊兰哀漠的摇了摇头:“今的事可不是致歉服软就能解决的,此时本宫若不主动请罪,咱们可就彻底栽了!”
寝殿里围了许多人,嫔妃、太医、仆佣促成一团,虽然大家一直在安慰阿木尔,可是阿木尔心中的怨愤始终无法平息,复仇的目光在她的瞳孔里不停地闪烁着,雀跃着。
阿木尔沉声道:“臣妾想求皇上一准信,您究竟准备如何处置那些罪人?”
皇帝为难的蹙了蹙眉:“唔,贵妃已经自发的在殿外跪了半个时辰了,想来她已经得到了教训,你就莫要再与她计较了,况且咱们的孩子不是没事吗?至于端顺和慧心,她俩一个辈,一个是贱奴,就交给你亲自惩处。不过朕有言在先,公主毕竟年幼,性子冲动傲慢些儿,也属正常,你一定要掂量着办。”
皇帝的话简直是赤裸裸的在维护伊兰与端顺,阿木尔听着那叫一个不痛快:“皇上,臣妾与孩子没事,亏的是我们娘俩福大命大,若是换成别人,估计此刻已经母子俱亡了!”
祥妃道:“静妃的极是,皇上您想想静妃受得是什么罪?跪行念经也就罢了,竟然还怂恿恶奴责打,这还把嫔妃当人吗?”
兹婳亦帮腔道:“外头冰雪地,霜满枝头,撤去手炉和披风,那就是铁了心的要把人往死里整。贵妃地位再尊隆,也不能这般苛待姐姐,况且姐姐也没犯下什么罪过。”
敏珈抚了抚阿木尔的肚子,摇首叹息道:“臣妾知道皇上舍不得责罚贵妃,但是静妹妹也不能白白被她凌辱啊!您瞧瞧她身上的伤痕,再想想她的腹中孩子,您当真能做到偏心一方吗?”
佳贵人不想赶这趟浑水,故而静静地站在旁边作壁上观,虽湉嫔也和她一样默不作声,但是多谋诡诈的心性促使她四处寻觅搅扰家的契机。湉嫔凝视了阿木尔须臾,发现她的手上害满了冻疮,旋即狐目流转,计上心头。
皇帝见众人发声,群心所向,故而决定退让半步,他怅然的道:“唉,贵妃这次做的的确是过分了!这样吧,朕就令她禁足到你孩子出世,在此期间日日礼佛,忏悔过错。”
这个处理结果阿木尔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全贵妃绝非善类,她禁足了,自己也能够安心养胎。
阿木尔微微扬了扬下巴:“谢皇上为臣妾做主,既然贵妃已经被裁夺,那臣妾便要循旨惩罚端顺和慧心了。传本宫均旨,端顺公主匮乏涵养,有失皇室气度,令她三日之内抄录女戒、内训各五十遍。慧心言语僭越为首恶,故而先用刀削掉口舌殴打本宫为次恶,故而再用沸水烫四肢,刑毕后,送到辛者库宣读恶行,枭首示众!”
光子道:“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