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提眉头微颦，平静地松开舒夜，捡起地上的匕首塞进怀中，拖着泽漆的袖子出了房门，再未回头看地上的青年一眼。

锁阳还未醒酒，呆呆坐在椅子上，神色朦胧，苏提伸手去挽她的手，小姑娘瑟缩了一下，掌心一手的冷汗，冰凉滑腻。

花凉双手捧着佛经递给苏提，桑衍在角落里坐着，见此情景，只略略抬了抬眼皮，一声不吭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苏提没接，回头细细看着锁阳的神色，小姑娘没见过这样的阵势，眼圈微红，若不是还在外面，定要趴在她肩头小声啜泣了。泽漆倒是见惯了一步少的鬼魅魍魉，今日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他们一心想带着锁阳见见世面，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

苏提的面具在楼上摘了，如今以真面目示人，楼下的妖精都晓得这人歹毒至极，哪还敢议论她是男是女，花凉神色畏惧，又朝前凑近一步，那句“苏姑娘”实在喊不出来，嘴巴动了动，只如常道:“三爷，这是您看中的佛经……”

苏提伸手从怀中掏出那把黄金匕首，重重放在桌上，这才开口道:“五把匕首，换这把佛经。”

花凉哪还敢再提价格之事，又听苏提阴森道:“如今买卖已了，你们劫杀之事，可否再来细谈？”

在场的妖族闻言皆是一阵心惊肉跳，桑衍站起，把花凉挡在身后，出言嘲讽道:“不为什么，看你太过嚣张，出手教训你罢了，技不如人，受教了！”

泽漆“噗嗤”一声笑出声，“小妖精修行不好，脑子也不好使，连谎话也编不得了。”

锁阳也想笑，只勉强弯着嘴角，小声对苏提道:“苏苏，我们快回去吧……”

苏提看锁阳实在怕的厉害，这才收了佛经，盯着桑衍脸上那八枚龙鳞看了半晌，“你的龙鳞，我明日来取。”说完这话，她挽着锁阳的手朝门口走去。

花凉挣脱桑衍的阻拦，急急忙忙奔到苏提面前，低声道:“自今日起，红尘楼愿替三爷寻找灵鸦处所，三爷莫是忘了答应之事？”

苏提停住了脚步，她自然记得，昨晚，她在审判瀑布答应冥君云瑾，要替他制作两枚黑羽牌，而这黑羽牌，唯有灵鸦尾羽才能制作，那时四周没有其他人，他们若是知道，也只能是云瑾所说了。

“你们听命与他？”苏提回头看了泽漆一眼，二掌柜对着她点头，眼中露出丝丝担心。

花凉避开这个问题，只说:“三爷，这样的消息，可否换得阿衍的龙鳞？”

苏提不答，握住锁阳的手走出门，“明日，我来红尘楼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