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又觉得,这路,还可以继续走下去。
不论是仇纯和周扬,还是袁莺莺和于砚,未来的路,可能都不好走。
但总归,也能向前看见美好。
唐言希无意识摸了摸腹。
想念着儿子的同时,心里竟隐隐动了寻找第二春的念头。
倒不是,现在,立刻,就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而是冥冥中觉得。
将来的某一,自己也可以放下感情里的伤,和某个疼她的人携手,一路扶持,白头到老。
唐言希窝进了母亲怀里,很的声音念叨着:“像袁莺莺经历了三年地狱般的折磨,现在也能开始新生活了。”
“等妈妈你精神恢复了,也一定可以,拥有全新的美好人生。”
“到时候,妈妈帮我带子清,好不好?”
痴痴呆呆的唐母没有反应,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
唐言希也没气馁,起身在母亲额头轻轻一吻。
随后,便去和袁莺莺汇合,一起去了江彻家。
江彻家和唐言希上次去的雷铭家离得还挺近。
那一片区域,唐言希记得,前世好像是到明年还是后年才会被改建。
而现在,一整条街道都是平房改的门面,有些店面看着还好些,有些只是看一眼就觉得脏乱差。
两人循着之前电话里的男人给的地址找到的,是一家洗车店。
油漆剥落的招牌上写的是“美车驿站”。
如此阳光晴好的艳阳,洗车店门口的路面上也残留有水渍痕迹。
除此之外,还有些轮胎之类的汽车零件,以及一辆自行车,随意散乱在店门口。
那自行车倒在地上,被一高大男子踩在脚下。
男子看到袁莺莺时,整个人愣了一下,手里的烟都扔了,随后掐着嗓子吆喝了一声:“哟?这不是被卖去了窑子里的袁草草吗?”
袁莺莺生在三月,父母文化水平都不高,就着“莺飞草长”这么个成语,给她取了个像样的名字。
但这一片区的混混们,知道缘由后都管她叫袁草草。
袁莺莺在这儿土生土长的时候,被叫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时不时还能笑着应声。
可她现在认识了于砚,认识了唐言希,这样原本该是和她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莫名的,就对“袁草草”这个名字感到羞耻起来。
袁莺莺这会儿倒是拿出了真正的气势,先是一脚踹到那被男子踩在脚下的自行车上,后又从地上随手捡了个修车用的大扳手。
往那自行车上猛地一敲。
那金属碰撞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麻。
然而,姑娘的声音才更如金石坠地,霸道无匹:“王猩猩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吧?”
那还在她手里晃荡的大扳手,好像随时能砸人脑袋上似的。
那个“王猩猩”往后退了半步,但也没怎么被吓到,反倒是乐呵呵笑了声:“袁草草你不是真以为我会怕你吧?你老子都被条子抓了,你还有什么好嚣张的?”
而这外面的动静,直接引得洗车店里面的人也出来了。
唐言希在外面找了个角度往店里看了眼。
这店里被人毁得一塌糊涂,地上都是血色。
不过那血应该只是吓唬人用的鸡血或狗血,也就是讨债人惯用的恐吓手段。
颜可欣倒是安然无恙,只是白鞋上沾满了血渍,她脸色也有些苍白,应该是吓得不轻。
而另外两名男性,显然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中年男人是鼻青脸肿擅不轻,毫不顾忌地躺在血渍里龇牙咧嘴地喊疼
年轻男子从外表看不出受伤,但身上布满血色鞋印,再加上脸色惨白的样子,恐怕也是遭了不少罪。
除此之外,包括门口那个“王猩猩”在内,讨债人一共有四位。
因为外面的动静,又出来了两位,只留了一人在店内看守着江彻和颜可欣。
出来的两人看到袁莺莺后,也是不怀好意地笑,声音轻浮:
“哟!袁草草没了嘉爷罩着,还敢这么嚣张啊?是不是想清楚了,准备从了我们项爷?”
那出来的两人中,显然有一个是这四饶头头。
袁莺莺的目光直接落在那人身上。
她单脚踩在那自行车上,手里的大扳手微垂,摆得是个嚣张至极的姿势。
独自面向三个大男人时,也是凛然不惧:“那你不妨现在就打电话问问你们项爷,看他敢不敢动我!”
话音一落,那大扳手就指向了“王猩猩”。
女土匪气十足地叫嚣道:“来,你手机给我,我亲自打电话,替你们问问项泓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