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挺纳闷呀。”闻澜上午有个采访,这会儿正坐在化妆镜前,接受化妆师的摆弄,“他一不是聊生意上的事,二也没取经怎么追回你。”
“主要是问了清音寺的事。”
“清音寺?”唐言希还记得,那似乎是陆沉聿给她求护身符的地方?
“对,就澳城那个清音寺,我老公以前在那儿给我求过护身符。”
闻澜原本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语气。
着着突然坐直了身子,声调也变了变:“不过真的诶,清音寺的大师好像是真的特别准。”
“我也不晓得是不是我家老王忽悠我,反正他是,他当年替我求护身符的时候,我还是痴恋萧长霖的状态没有离婚呢。”
“我家老王自己都是心灰意冷不自信的状态,结果清音寺的大师那个时候就给他了什么守得云开见月明,就好像早料到我会对萧长霖死心并离婚似的。”
“你这事玄不玄?”
闻澜外表看着不显老,但实际年龄已经四十了。
人越是上了年纪,越是开始相信那些邪门事儿。
唐言希被她问得一怔,眼神也恍惚了一下。
这事玄不玄?
它玄,好像是有点。
但那些街边的神棍骗子,好像也总能准某些事,堪称“料事如神”。
唐言希素来是不信那一套的,只觉得是神棍用了某种她不了解的骗术。
包括那枚护身符上消失的刺绣也是……
不过,比起刺绣的消失,她倒是觉得,像陆沉聿那样的唯物主义,会突然关注清音寺才叫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闻澜也是同样的感受:“我是觉得挺纳闷的,像陆沉聿那样的人,也会信佛吗?”
唐言希想了想:“也不见得是信佛,没准是有利可图吧。”
她可还记得,那狗男人跑去乌丸村,她还以为他是特意去救她的……
结果人家转眼做起了开发地产的生意,赚了个盆满钵满。
所以,没准是看准了清音寺的那块地,或者有啥其他利益关系也不定。
电话那头,闻澜突然感叹一声:“哎,其实我原本是想问你,他会不会是精神状况出问题了……”
“他?陆沉聿?精神出问题?”唐言希惊得都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闻澜了!
“咳咳,是我想岔了。”闻澜又叹了口气,“其实……你看萧长霖,觉得他像是那种会出精神问题的男人吗?”
唐言希想了想上次见过的闻澜前夫,先是摇头,后又回过味来:“你是,你前夫……”
“嗯,之前我在澳城的马场拍代言,他又跟着去了。后来发生零事……”
闻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我跟着他一起去医院,医生检查出他有狂躁症。”
“狂躁症……”唐言希将这个词念了一遍,微皱起眉头,“你确定是真的,不是装的?”
闻澜有些意外:“你知道狂躁症?”
唐言希点头:“知道一点。”
她前世看过一个强一奸犯被减刑的新闻,主要就是有证据表明那人患有精神疾病,也就是狂躁症。
按照医生的法,正是因为狂躁症,那人才会对男女之事过于热衷,同时因为精神状况问题,“进行快乐的活动不考虑后果”。
按照这个法,她隐隐猜到闻澜的“发生零事”是什么事,忍不住关心道:“那个,你没事吧?”
“我倒是没什么事。”闻澜又叹了一声,“就是……莫名有些感慨吧。”
唐言希大概知道闻澜在感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