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突然止住抽泣,站起身就要付诸行动。
王嫱急忙扶住她,大急地道:“奶奶,表弟如今布政一方,事务繁重,如何抽得出时间来?”
“您别着急,他总要来看您的。”
“奶奶等不了,等不及。”
齐氏抽出被王嫱扶起的手,就要走出门。
王嫱急眼了,奶奶年纪这么大,如何经得住车马折腾,眼睛一转计上心头,道:
“奶奶,您这不是陷表弟于不孝吗?”
齐氏闻言,奇怪道:
“我去看自己的孙子,如何陷他不孝了?”
王嫱见计谋生效,重新扶她坐下,道:
“作为孙子不来看您,反而要您跑到江南去,那些言官还不弹劾他居位自傲,不事长慈,给他打上不孝的标签吗?”
齐氏闻言,心头的火热被一下浇灭,暗中咬牙不已。
这些该死的言官。
“奶奶莫扰,地方行政长官,朝廷每年年底都会循例召见,以考较政绩,如今已是月,表弟就快进京了。”
齐氏听得这话,这才完全放心了下来。
“昭君啊!如今你表弟找到了,你和他的婚约,等了这么些年,也该提上日程了。”
王嫱将齐氏哄上了塌,在离开时,齐氏拉着她的手,怜爱地出声。
王嫱勉力地一笑,遂低头乖巧地应承了下来。
王府终于重新恢复平静,王守仁和王嫱兄妹,并肩走在过道上。
“昭君,你和表弟的婚约……”
王守仁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位素未蒙面的表弟,而今已然是成婚了。
王嫱苦涩地一笑,道:“大哥不用忧虑,一切等长卿来了之后再作计较吧!”
王守仁点头,也只能这么做了。
……
邺国公府,
“伯温,消息可曾带去王府了?”
正堂上,韩氏看着右手边的青年发问。
刘基点头道:“二奶奶,已经带过去了。”
“那就好”
韩氏说着,却是又怒声道:“刘康这个老家伙,回来看我不抽断他的狗腿。”
刘基闻言脖子便是一缩,弯在桌案上数起了蚂蚁。
这位二奶奶,才是邺国公府的真正主人,就连邺国公刘康本人见到她,也得惧三分。
她之所以这么愤怒,是因为二爷爷刘康,直到今日,才告知了她刘执存在的消息。
韩氏生了一阵闷气,这才重新看着刘基道:
“伯温,你且给我说说,你堂弟刘执的消息。”
刘基点头,便将这几月来关于刘执的所有消息娓娓道来。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老刘家男儿。”
听完刘执大破西夷大军,保住了苏州之际,韩氏欢快地出声。
刘基对此,也是非常佩服的,他曾几次推敲战局,却发现无论如何也不会比刘执做得更好。
……
静夜思,忆江南,蜀道难,秦疆四篇诗词文章,如今流传于整个帝都,其中蜀道难一文,就连稷下学宫的老师们都赞不绝口。
而那些小儿女们,最喜欢的要数水调歌头一诗,这首诗,已经成为了刘执在这些年轻人中的名作。
王嫱坐于闺房,将这些诗篇慢慢放于掌上,轻轻地抚摸着。
江南刘执刘长卿,在三月前崛起,文采横溢,能文能武,诗词文章,她都十分喜爱。
可她没想到,邺国公府今日传来消息,这个刘执,便是那个与她有一纸婚约的表弟。
对刘长卿的认知,在最初,她是欢喜的,飘逸文采,谦谦君子,这是她对江南才子刘长卿的遐想,有哪个儿女不怀春呢!
然后,才子刘长卿和未婚夫的身份重叠,她更有了一丝莫名的甜蜜。
可现在,她却是黯然而忧伤的,君已有妻,却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