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梅忙道:“臣妾还未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其实她在内心腹诽,这下有的忙了,又要开始计划是怎样使人落胎了。
皇帝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朕见最近宫中总是不太平,有些放心不下!不如就将李贵人的龙胎交给皇后打理,如果这一胎再保不住的话,看来就是皇后压不住这中宫之位了。”
皇帝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他将李贵人这一胎就交给欧阳梅打理,她不但不能下手毒害龙胎,相反还要竭力保住这一胎,否则就连皇后之位也保不住了。
他不得不慎重,因为这很可能是他的最后一个子嗣了。
之前虽然发生了那么多事,但从表面证明上看都跟欧阳梅没什么关系。两人也从来没有当面锣对面鼓地对峙过,虽然彼此都有心里有数,但从来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如今皇帝只是这样跟她说,也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欧阳梅虽然气得牙痒痒,但也没有办法,只得忍着气陪笑脸:“是!臣妾知道了,定不负重托!定为尽力保住李贵人这一胎!但若是……”
其实她想说,但若是李贵人身体虚弱,保不住龙胎,就不能怪她了。
可是话说到一半就被皇帝打断了:“龙胎在,你还是朕的皇后!可龙胎若是不在了,你就是梅妃,中宫之位换能者居之。”
皇帝强硬的态度一下子点燃了欧阳梅内心的怒火,她再也维持不住笑脸了,猛然抬起头质问道:“那我的孩子呢?他犯了什么错?令皇上不惜手刃亲子?”她这是气极了连自称都改了,不再自称臣妾了。
慕容晨见欧阳梅居然敢跟他翻脸,当下也生气了:“你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你姑母!小太子!还有那些后宫嫔妃的龙胎,你造得那些孽还要朕一一给你指出来吗?”
欧阳梅听了这话,不怒反笑:“所以说你还是后悔了吗?后悔不该那样对姑母?只可惜她已经死了!而且这其中也有你的功劳!”
慕容晨有些不自然地眨眨眼睛:“你胡说什么?”但他又很快改了口,“她本来就是无辜的,朕后悔也是正常的……”
欧阳梅看着他那一副维护姑母的样子,她的内心突然有一种冲动,恨不得立刻把曾明珠就是欧阳云清的事告诉皇上!
这样一来欧阳云清就没办法再和战王双宿双栖了吧?
有个皇帝在这里膈应他们,哪怕拆不散他们,恶心一下他们也是好的。
想到此,欧阳梅突然一笑:“万岁,有一件事臣妾本来想瞒着您的,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告诉您比较好。如果将您蒙在鼓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慕容晨没有说话,他知道欧阳梅会有下文的。他觉得有些口渴了,端起案上的茶盏。佛云国产得雨前黄金芽,每年送到天罗国的只有一斤。
他一般情况下舍不得喝,只上次拿了一些“招待”八弟,这是想着新茶刚上市了他才舍得让人将这茶泡着喝。谷雨过去快一个月了,佛云国的新茶在来的路上了。御书房宫人知道他的习惯,送来的茶都是八成热,晾了这么一会儿约莫是五成热,入口正好。
他其实很想对欧阳梅说没事就不要来骚扰我,他现在心里还惦记着刘贵呢,恨不得马上将欧阳梅打发走。只可惜欧阳梅这一回是个没眼色的,她从地上站起来,凑上前神秘地说道:“皇上,您知道吗?姑母她其实并没死——”
天罗帝一口茶刚喝到嘴里,听了这话差点没呛着,他像看怪物一样地看了一眼欧阳梅,显然是不信的。但欧阳梅哪会放弃,她故意用一种恐怖的口气说道:“怎么说呢——她也不是没死,而是借尸还魂了!”
天罗帝将茶咽下,不动声色地看着欧阳梅,觉得她可能是得了癔症了。
可欧阳梅依旧语不惊人死不休:“当初国师就是算出她的命太硬了,所以才给了我炼魂珠压制她,可没想到她还是重生了!还换了一个全新的身份,躲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里看着我们变成了怨侣,互相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