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尧不止一次的嘀咕,这老家伙吃的比我还多,当时真不该把他领过来。
李欢笑着说道:“没事,他吃多少我都记着帐呢。
等见了他的长兄丁不花,连本带利息,一个子都不会少。”
俞尧摊开手道:“假如他赖账怎么办,就看丁不言的德性,我觉得丁不花的人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赖账?还从来没人,敢在我这赖账。”
李欢想起当初,带着清风明月,三人刚进京都,到莫家收帐的事情,当时小丫头想吃糖葫芦,都怯生生的。
现在,长大了许多,应该不爱吃糖葫芦了吧?
爱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日夜为军务操劳,真让人心疼。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众人已经围着篝火睡下,只有俞尧跟李欢醒着,一个要守夜,一个在思念。
李欢长身而起,手中拿着青翠短笛。
俞尧刚要张口,李欢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放轻脚步,走到拴马处。
解开一匹马,牵着慢步走出十余丈,然后翻身上马,目测好南所在的方位,纵马奔驰三五里后。
周围无人居住,只有满地的青草,以及天上的明星,各怀心事的摇曳。
李欢从马背上下来,松开缰绳让马儿自由活动,他走到一处高坡之上,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盘腿坐了下来。
轻抚短笛,一曲相思回荡在天地间,也只有天上的明月,才能理解地上孤独的人。
风儿拂过青草,从吹笛人身边绕过,随后慢慢的消散。
李欢听到一声尖锐的鸟叫,是鹰的叫声,草原上特有的雄鹰,据说能将一头小牛抓上天空,他们又被称作雕。
李欢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头雄鹰,朝它扑击过来,准确来说是朝他坠落。
随后又有雄鹰的叫声,李欢粗略的估计一下,最起码有五头。
而朝他坠落的这头,显然是气绝身亡,脖子上插着一根狼牙箭,真的是用狼牙磨制。
这种草原雄鹰飞得极高,即使是箭术高明的牧民,也很少能够射中他们,更别说贯穿雄鹰的脖子。
当然,草原上有一种古老的职业,他们以猎杀雄鹰为生,被称作射雕手。
只有草原上的大部族,才能养起射雕手,李欢心生警惕,打了一个呼啸,将坐骑唤回来,就要骑马离开。
然而他刚要有所动作,察觉到被人盯上了,就像是被一头毒蛇凝视。
据说这些射雕手,射杀活动目标的精准度,比不会动的目标还要高,李欢停下脚步。
双手按在佩剑上,目光凌厉的看着远方,那里躲着射雕手,至少有两名射雕手。
一旦被这些家伙盯上,想要全身而退,比登天还难。
李欢已经做好血战的准备,谁料那种冰冷的气机消失了,随后他看到,远处有两骑快马,飞快的朝他奔来。
当看到对方手中没有拿弓箭,李欢也就随之松开剑柄,他倒要看看这两名射雕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如果两名射雕手躲在暗处,李欢还会有所忌惮,但他们走到明面上,并且面对面的交手,李欢是不太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