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妇人声音娇媚道:“阿七退下,主人就在这,什么时候轮到你出头?”
女人的声音很轻柔,但话语的分量很重,大汉唯唯诺诺的退下。
刘滢滑到手心的短刀,又顺势收回袖中,目光落在美艳妇人身上,熟透了的女人果然有资本。
美艳妇人旋即站在佩刀汉子身后,颔首低眉眼妩媚,这样的女人懂得进退,不该她说话的时候绝不会张口。
佩刀汉子笑道:“扫了诸位的雅兴,我等这就离开。”
李欢随口说道:“来者皆是客,一团篝火而已,客人随便坐吧。”
刘滢眉心一皱似有话说,想了想最终还是闭口不言。
三男一女分成两拨坐定,干瘦文人盘腿坐下,蒜头鼻嗅了嗅,声音尖利的说道:“这火上烤的是什么?咱还从没见过呢。”
美艳妇人眉眼弯弯道:“老人家不是燕州人吧,这种饵饼是从胡人哪里传来的,因为做法简单且易于保存,很受在草原行走的商旅喜爱。”
“原来如此。”干瘦文人往俞尧身边凑了凑,掏出一些散碎银子,想要买一张饵饼。
俞尧得到李欢的许可后,将一张饵饼连同木棍,递给了干瘦文人。
“银子,我有钱。”
李欢声音平淡的说道:“客人吃张饼,岂有收钱的道理,你尽管吃我们这里还有。”
干瘦文人举着滚烫饵饼,不停的吹气,忙里偷闲道:“这位公子到草原是去做生意吗?”
李欢微微笑道:“算不上生意,只是小本买卖,勉强糊口而已。”
干瘦文人应声道:“咱听人说草原各部族混战,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公子这种时候还敢去草原?”
“老人家喊公子,我实在受之有愧,在下姓楚名闲,直接叫我楚闲吧。”
干瘦文人好不容易将饵饼吹凉,狠狠地咬一口,含糊不清道:“楚闲好…楚闲,咱叫丁不言,这次到草原,是要接长兄回家。”
丁不言,李欢不露声色,想起某个油嘴滑舌的老家伙,在卜丘部过的很滋润的丁不花。
不过刚见了一面,就将自己的目的全盘托出,这人要么是自来熟,要么是心怀歹意。
不管吃的津津有味的干瘦文人,李欢的目光看向佩刀汉子,美艳妇人跪坐在他身旁,润物细无声的给他捏脚揉背。
背弓护卫将他们的坐骑牵来,从马背上拎下一方多层木盒,打开之后里面盛放着精致糕点,以及一坛上好花雕。
佩刀汉子拿起一层木盒,向李欢走过来,笑道:“楚公子,这是我家乡的糕点,以及窖藏二十年的花雕,还望公子收下。”
刘滢朝李欢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恍若未见道:“客人家乡的味道,我必须尝一尝,无奈长途跋涉,我跟小妹水土不服,实在是吃不下东西。
你瞧家仆烤好的饵饼,若非有那位老人家,就要白白浪费了。”
佩刀汉子看了看狼吞虎咽的老者,也不强求极为潇洒的捧着盒子,走到篝火旁边。
将盒子里的糕点,整整齐齐的摆在篝火前,随后拍开花雕的封泥,拎着酒坛子围着篝火转了一圈,随后才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
“好东西怎么浪费呢,楚闲你不吃咱就吃了。”
丁不言扑过去,将地上的糕点揽在怀中,自己先吞咽两个,又往驴嘴边递去。
这头驴竟也吃的津津有味,一人一驴不大会,就将糕点分食完。
“这么好吃的东西,驴吃了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