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豪汉子上来之后,一个飞身闪到两人面前。
“你不能走。”
李欢不管不顾,视若未见的从他身边经过。
粗豪汉子眉头紧皱,将手搭在李欢的肩膀上。
“我说了你不能走。”
李欢用肩膀撞开他,瞥了他一眼道:“待会过来找你。”
粗豪汉子甩甩手腕,心里暗暗吃惊,此人果然身手不凡,兴许只有在水中,我才能万无一失的拿下他。
汉子扭过头,看到自己的手下,已经开始上岸,向这边围上来。
李欢扶着水菱走到泥棚下面,她已经脱力,身上是再无一分力气。
“好好的歇着,该我保护你了。”
水菱抬起眸子,看着神色坚毅的李欢,微微的点点头。
她想起当初在小渔村时,少年毫不犹豫扑过来,为她挡下箭矢,跟这次一样,不通水性的少年,毅然决然的跳进水中。
她想起刚才在水中,为眼前的男子换气,她清丽的脸颊,浮现出两抹红霞,美艳的不可方物。
李欢不由得懊恼,没有学的一手丹青,留住这弥足珍贵的瞬间。
粗豪汉子的手下,已经包围住泥棚,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一个小喽啰守在岸边,确定对岸的消息后,立马撕心裂肺的哭嚎起来。
“二爷死了二爷死了!”
听到小喽啰的叫喊声,人群立马炸开,叫喊着将凶手碎尸万断,他们把自己,当成正义的一方,仿佛泥棚下是十恶不赦的魔鬼。
“死了”粗豪汉子喃喃自语,解下腰间的锁链。
“棚下的人都得死,即使他们跪地求饶也不行。”
汉子发出怪异的笑声,对长发汉子的死,并不放在心上。
他盘踞在怒流江多年,一直稳坐头把交椅,而所谓的二爷,已经不知换了多少,所以他的死比鸿毛还轻,不过汉子也能将他的死,变的沉重如山石,比如将泥棚下的人杀死,然后再顺着藤曼,将他们的家人一并杀死。
他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为了祭奠亡者,而是他突然升起的小念头。
人群之外的土坡下面,趴着两个少年。
其中稍大些的小子,突然站了起来,恨声说道:“我要去保住我家的泥棚,崔泽你,难道要看着先生被杀?”
“杀?死?”扎着冲天辫的小童,张大嘴说道,“你明白什么是死吗?你以为能保住泥棚?”
李狗蛋又蹲了下来,痛苦的额抱着脑袋道:“那怎么办,看着我家泥棚被毁,看着他们死吗?”
“我会记住他们,等我有能力时,必然是会给先生报仇,但是在这之前,我得活下去,李狗蛋我要走了,你一起吗?”
半大小子犹豫一下,恋恋不舍的看着窝棚,最后还是跟着小童离开。
“且慢!”李欢暴喝一声,转身对马良说道,“对面的领头者,城府非常的深,这样的人,反而不会一味的滥杀。
先生没必要掺和进来,还是先行离开吧。”
马良深深的朝李欢一拜,竟头也不回的离开,跟领头者口舌两句。
粗豪的汉子也没有为难他,摆摆手,让手下放他离开,马良从人群中挤出来,浑然不顾周围人要杀人的目光。
他快步追上小童两人,高声说道:“两个没良心的家伙,居然扔下先生自己逃命。”
崔泽捂着脑袋,叫唤着说道:“师父你偏心,你打我的比李狗蛋重。”
啪!
马良随手往李狗蛋脑袋上敲一下,疼的后者直淌眼泪。516516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