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已经准备好洗耳恭听,蒲大头讲述老铁匠的秘辛,给戚海的刀增添几分神秘色彩。
然而蒲大头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师爷放心,等我开炉打造的第一把刀,必会斩断炊,以告慰您老人家的在之灵。”
众人听后无不绝倒,本以为是父慈子孝,新老传承的佳话,谁料却是欺师灭祖的戏码,戚海冷哼一声,将刀拿回来,插进腰间的刀鞘,挤出人群离开了。
蒲大头在后面追着喊道:“你不要刀柄了?”
“我等着你开炉第一刀。”
俞尧懊恼道:“一个是兄弟,一个是老爹,好难选啊。”
“蒲师,你什么时候开炉,我也好去准备材料。”
“明日开炉,先声明一点,太过劣质的材料我可不收。”
“蒲师我的凤翅镏金镋,你可别忘记。”
“刚才我们已经讲明,你开炉的第一把刀,就是我的兵器。”
“子你还真敢,跟戚海将军交战,你也不怕死?”
“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嘛。”
驰风城五百里开外,云海山的山势连绵起伏,不乏有直插际的孤峰。
山脚下林木郁郁葱葱,让本就不甚宽阔的山道更加难走,一行数万人,浩浩荡荡在林间急行军,身后背着皮盾弯刀,红黑的脸庞上胡须纵横,这是典型的胡人,他们没有骑马,而是选择步行入山,对于生在马背上的胡人来,步行爬山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
从吃苦耐劳这方面讲,两个胡人加起来也比不过大炎人,故而他们的装备已经够轻便,仍有不少人叫苦连,竟坐在地上不肯再往前走,他们的顶头上司十夫长,只好用鞭子抽打他们,但却没有什么效果,他们宁愿挨鞭子,也不愿意再站起来赶路。
兵卒的状态,层层传递给这支胡兵的统领,卜丘部的王卜丘六,当听到千夫长传来的消息后,这位养尊处优的王,勃然大怒就要拽出钢刀,斩杀赖在地上的士卒。
他身后一个炎族人,垂手恭敬的道:“王,我们中原有句老话,不忍则乱大谋,等到霖方还得让兵卒卖命,这个时候可不能寒他们的心。”
卜丘六斜着眼睛看他,气哼哼的道:“本来我们部族没那么多规矩,就算是处死上千个族人,其余人也不敢有异议。
自从你们这些炎族人来之后,这个杀不得,那个碰不得,搞得老子连兵也不会带了。”
“王息怒,若是不待见鄙人,我滚的远远的,保证不会烦扰王。”
卜丘六是卜丘老王的第六子,也是最为受器重的王之一,跟死在丁不花手上的卜丘八,其地位不可同日语。
此人自幼就被当成卜丘部的族长培养,卜丘部的老王,对他的要求很严格,从大炎掠来名师,令他学习中原的文化,其中不乏计谋韬略,在跟其余部落的征战中,卜丘六大放异彩,故此颇为自得,对族中的粗人很是瞧不上,反而跟大炎的饱学之士走的很近,但是他的骨子里,仍把炎族缺成奴隶。
“我刚才所言,不是针对秦师你,而是气手下的不中用,离开了马匹,他们就成废物了,连大炎的娘们也不如。”
名为秦师的炎族人,微微笑道:“胡人跟炎奴各有所长,论骑术我们炎人,拍两匹马也赶不上胡人。”
“对付这些家伙,秦师可有妙计,无论如何三日后,也得翻过此山,赶到龙符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