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隐约传来的南蛮语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测,可还不等宫绫进一步查探情况,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不远处另一道气息,对方似乎也发现了她,为了不惊动屋子里的人,两个人竟然默契地同时飞身离开。
既然都不是正大光明来的,那必然也是不愿意见光的,宫绫无心深究那人究竟是哪一方所派,可对方似乎并没打算就这么简单放她离开,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直到出了业关城门,二人双双停下来,还不等宫绫作出反应,对方竟是直直地持剑袭来。
夜色浓重,二人又皆遮住了面孔,什么都看不清楚,宫绫本能地后撤,却没想到脚底下是坑,虽然不深,却是成功地让她踉跄了一步,就是这么一分神,手臂上就传来一阵刺痛。
“嘶!”宫绫一脚踢开他的剑,“阁下深夜至此想必做的也不是什么亮堂事儿,又何必跟我针锋相对呢?”
她右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短匕,却没想到对方听到她讲的话,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竟然直接收了剑转身离开……
宫绫思前想后,还是想不到为什么先前满身杀气的人却突然像是被泼了一瓢冷水一样跑了,不过这人倒是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是在哪里遇到过?
“你到底是谁呢?”
唐京定北侯府院子里,齐如月手里攥着一把瓜子,她儿子温吟则是端着茶在一边看书。
照理说十分和谐的一片景象,却因着齐如月的频频侧目而显得十分奇怪。就在她第不知道多少次偷偷看向温吟以后,温小公子终于开口——
“我脸上今天有东西吗?”
齐如月被抓了包也不尴尬,就这么盯着自家儿子大大方方地看了一圈,嘿嘿一笑:“脸上倒是没东西,不过你这心里……是有点东西吧?”
温吟淡淡地转眸:“今天的瓜子是不新鲜吗,才让母亲有功夫胡思乱想?”
齐如月索性把手里的瓜子全都扔回碟子里:“子玉啊,你是娘亲生的,你是什么东西你娘我难道还不知道?一个时辰了,你手里这书一共才翻了两页,手边的茶都要结冰了也没见你喝一口,这不摆明了心里有事儿嘛!”
温吟扶额:“您想的太多了,有这点时间还不如想想一会叫厨房给你做什么吃。”
齐如月才不搭理他,而是自顾自的扯着凳子坐到他身边:“儿啊,你就别装了,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绫儿那丫头了?”
温吟轻咳一声:“没有的事。”
齐如月简直要被他这欲盖弥彰一般的掩饰逗笑了——她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哪儿哪儿都好,文才武略都不在话下,可就是偏偏对这偌大的唐京各家小姐姑娘都不感兴趣,没伤着腿之前他专心帮他父亲征战南北,坐了轮椅之后则是根本就没心思想这一码事儿了,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他因为姑娘家不好意思了,还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