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绫皱着眉扇了扇,看了一眼旁边铁盆里还在烧着的草药,开口道:“撤了吧,一点用都没有,这人还没病死就先让你们给呛死了。”
两个御医却是谁都没有动弹,想必是他们也有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心思,离着霍景这么近,没点心理安慰他们还真是心里发虚。
这点事自然不缺人动手,朔月两步上前,随手抄起旁边的水盆浇了下去,铁盆里的火苗‘嘶嘶’响了几声,熄灭了。
宫绫摸出两个用蜡封好的药丸扔给两个御医:“看你们在这待了这么久也没发热没出疹,要是还不放心就把这个吃了,有病治病没病防身。”
刚刚答话的御医手还抖了抖才拿稳,小心翼翼地去掉蜡封,浓郁的草药香立刻飘了出来,他心中一惊,但从这颗药的香气就能感受的出制药之人的水准。
宫绫没管他们心里的小九九,直接做到床边,拉过霍景的手腕把脉,片刻之后松开手,又解开他领口两颗扣子,一眼瞧过去,霍景胸口的经脉已经变成了恐怖的紫红色暴起开来,一直蔓延到了脖颈上,从远处看竟然还有着一丝诡异的妖艳美。
“朔月,匕首。”她伸出手来,朔月则是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递给她。
宫绫把旁边矮桌上的灯罩取下来,把里面烧的还剩小半根的蜡烛掰下来,把手里的短匕首在上面烧了一会:“去把我的药箱拎来。”
她出门惯会带着一个小药箱,来的时候就挂在马上,后来上城墙上走了一圈,再下来的时候就随便骑了一匹马走,不过朔月这个暗卫也不愧是这么多年呆在宫绫身边没被折腾死的,他来营帐前看到了宫绫的马和行李,就直接给牵过来了,知道她第一件事是诊治霍景,索性就直接把药箱放进了营帐。
此刻她说要,朔月立刻就从旁边的书桌上取了来。
宫绫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似乎是对于没找到机会整朔月这件事而感到非常遗憾,朔月则是松了一口气。
宫绫把药箱打开放在一旁,伸手在霍景胸口凸起的脉络上按了按,他在昏迷中也难受地呻吟了两声。
“站远点。”宫绫看着其他几个人都向后退了五步,又看了一眼好整以暇靠在一边的康郡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朔月并没有离得太远,万一出现什么突发状况方便他能及时应对;两个御医也悄悄往前蹭了两步,毕竟机会难得,他们还从俩没有亲眼见过这位九姑娘出手,难得逮到机会可不能放过;温铬也没走太远,无论出于什么层面,他都不愿意宫绫和霍景当中的任何一个有危险,天知道他现在虽然面色如常心里的小鼓却是敲个不停。
宫绫的心态就平稳多了,一道银光闪过,她手中的三根银针已经插进了霍景颈侧的穴道里,紧接着就毫不犹豫地一刀划开了他胸口的经脉。
“呃!”霍景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嘶哑的呜咽,瞪大了双眼,青筋暴起,显然是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