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瑞眼里闪过一抹惊喜的色彩,他舔了舔嘴角,蹲下身与她平视:“小姑娘挺有胆儿啊。”然后他又故作惋惜的皱眉,“可是,开枪打我的不是你,而且,我不准备就那么算了。”
“放过她们,我随你处置。”一旁的傅其琛平淡开口,仿佛说的处置无关生死。
拾伍急了:“不行!我跟你们走,要杀要剐都可以,他还在生病,会死的!”
闫瑞仿佛看戏一般,嘴边的讥肖在夜色中尤为刺眼,他双手环胸,判决生死一样开口:“不用吵了,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傅其琛知道没有谈判的可能,他反而冷静下来,淡淡开口,用只有拾伍能听懂的椿山话:“去车上,回椿山。”
拾伍听懂了,不停摇头,眼里渐渐蓄满了泪水,她不要抛下他,她不要临阵脱逃,她不要他死。
“你说的什么鸟语?”闫瑞有些不满,一脚踢去。
谁知傅其琛立马就翻身而起,把他的腿往身后拽,闫瑞重心不稳栽倒在地。然后傅其琛趁机带着拾伍和小煜往车上拉。
“抓活的,老子要折磨死他们!”闫瑞一边指使着小弟一边揉着酸痛的屁股,于是那些人一拥而上,眼看就要拉住拾伍,却被傅其琛一一挡了回去。
“一起走!”拾伍紧拉着他的衣袖,声音开始颤抖。
傅其琛努力抵挡着那些人的攻击,每一下都特别吃力:“开车!快!”
拾伍终于发动了车,狠狠的瞪着眼前竭力阻止其他人靠近的男人,大喊:“你必须活着!”
随后,她带着小煜绝尘而去。
后来很长时间,那个在月光下拼命与人搏斗的身影,成了她心中再也挥之不去的阴影。
如果当时的她知晓了他后来的境地,她是绝对不会抛下他离开的,即使粉身碎骨,也抚不平在他身上发生的不幸。
那一刻,是拾伍最痛恨自己的一刻。
后来她在很多个日夜里辗转反侧,她常常想,那个竭尽全力保护自己的人,会不会也如自己一般,痛恨着她,恨不能把她拖入地狱沉沦个百八十遍。
只是她离开时,没看见那人正在拳打脚踢中安心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