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双竹凄然笑着,“我知道,你这人没有下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这颗毒丹的名字,你应该听过,酥骨香!”
听到这个名字,洪雷鸣和郎青花神情震惊,显然这颗毒丹非同可。
“不错,尽管见效缓慢,但毒性猛烈,一刻过后,蚀肉化骨,世上再无聂双竹!”
聂双竹笑得极为肆意,“郎青花,你这蠢货,老娘让你揩些油水,就把你骗得找不着北!”
“还有你!”她指着洪雷鸣,“我死了,你也别想置身之外,终有一,彦祖会找到你们,将你们碎尸万段。”
郎青花喝骂道,“我就怕他不来,你这贱货,死就死吧!”
他气得火冒三丈,一番谋划都要付诸东流,若非聂双竹体内流遍剧毒,肯定要亲手撕开她的咽喉。
一时间,众人都不再话,静静等待聂双竹咽气。
聂双竹眯着双眼,感受扑面而来的山风,缓缓开口。
“我原本叫聂红娘,长大后嫌这个名字不好听,自己改成双竹!”
“为什么叫双竹呢,因为我从长大的屋前,长着两棵竹子,一左一右!”
她语气平静,出口的内容,竟是最自身身世的回忆。
郎青花和洪雷鸣等人,明知她今日必死,还是忍不住侧耳倾听。
“我的娘亲,原本是东部豪门闺女,因为倾心家中教书的西席,抛却家人随其私奔。”
“我的父亲,本是个屡试不中的读书人,一辈子就胆大了这么一次,带着娘亲私奔出府。”
“他不敢回乡,生怕连累亲朋,于是带着娘亲,到了某处偏僻的乡村住下。”
“原本的千金姐,最终成了乡下的村妇,日子艰苦可想而知,娘亲咬着牙承受,代价却是熬坏了身子。”
“父亲本想着考上科举,衣锦回乡,给娘亲名分,然后认祖归宗,可他学问实在不行,怎么也考不上!”
“家里生活艰难,父亲不得已应聘账房,跟着商队外出奔波,每月有三两银子的月钱,总算能够温饱!”
“日子渐渐变好,在我五岁那年,商队外出被盗贼劫掠,父亲混乱中被砍了一刀,回家后过了几就死了。”
“后来家中越发艰难,娘亲为求糊口,什么低贱的活儿都干过,终于在我十岁的时候,再也支撑不住。”
“我守在床边,足足守了十十夜,眼睁睁看着无钱无粮、无医无药的娘亲,双眼失去光泽,慢慢咽下最后一口气。”
聂双竹到这里,语气越发衰弱,但声音却无比清晰。
“她最后一句话,我这辈子记在心里!”
最后一句话,聂双竹鼓足最后的力气,大声着,回荡在山谷郑
“她,娘不后悔!”
聂双竹脸上浮现讥笑,蔑视郎青花等一众须眉,“我聂双竹,此生也不后悔!”
罢,聂双竹仰头往后倒,闭上双眼,静静等待最后时光的来临。
洪雷鸣摇摇头,“心如铁石,如何摇晃得动?”
郎青花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好个不知悔改的贱人,我、我、我……”
“你要如何?”
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停在耳中,俨然是他们等待已久的肥羊。
“肥羊”王祖朝着四人走来,穿过人群间隙,走到聂双竹身边蹲下。
聂双竹脸色苍白如纸,艰难抬头,嘴唇阖动,想要话。
王祖侧下耳朵,听到她用微弱的声音骂道,“你这傻逼,为什么回来,老娘白死了!”
王祖尴尬摸了摸鼻子,傻逼这个词儿,还是他教给聂双竹,这么快反哺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