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辉道:“她们并非荆州本地人。”
楚燕晨再问:“那些失踪之人,可有荆楚百姓?”
范清辉已经明白对方要什么,怒道:“下百姓,皆为大夏子民,何分本土与外地!”
楚燕晨朗声道:“不错,对于大夏皇帝,这下百姓皆是他的子民。然而对于荆王府而言,只有荆楚百姓,方为我荆王子民!既然并非是我荆楚子弟蒙难受苦,荆王府何需对他们负责?!”
这显然就是挑起本土和外地的矛盾,一番言语争论,加上荆王内力扩散。荆州城内本土百姓,与其他州县迁居而来的百姓都是各有想法。
他是在撕裂民心!这一招十分毒辣,不仅尚更是伤己。毕竟区分了本地人和外地人,即便荆王府赢取了政治胜利,最后进行统治时,一样要面对民心撕裂的后果。
范清辉气到不出话来,指着荆王楚燕晨,双目圆瞪。
“徽州、江州二地遭灾,自当八方援助!朝廷迁居他们于荆州,他们户籍变更,自然便是荆州百姓,何以区别对待!”
“田地、水源、粮食、生意,这些原本就属于本土百姓的。朝廷迁居外人于此,可曾考虑过本土百姓?”
这便是荆王在诡辩,田地基本都是重新开荒,原本就不属于本土百姓
水源更是依附大江或者大江支流,皆为共享,若不筑建堤坝,自然不算独占
粮食更是市价买卖,你情我愿之事,即便朝廷调拨,也是调拨的常平仓内的粮食
生意就更不用了,荆州来来往往外地的商户不见少,如何能外地人抢本地人生意。
但是人心都是自私的,荆王将这些给全城百姓,百姓自然也会想到这些东西如果没有外地人,那就应该都是自己的,为什么要便宜这些外人。
再加上,有从入城的乡间之人,这些农民也并非各个淳朴。尤其田地一事,虽然那些未开荒的田地,原本也不属于他们。
但是被外地人开成熟田后,这些本地乡民难免不会见之眼红,认为应该属于自家产业。凡事涉及利益,中间自然就没有道理可言。
因此不少乡民对于荆王府越发支持,对于朝廷反而更加离心。
“不想荆王如此诡辩,分裂人心,可知荆王能否承受慈代价?”
范清辉不再使用内力传言,事情到了这一步,就不是论及道义,而是论及利益了。平民百姓顾及眼前利益,哪还会关心什么荆王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事。
楚燕晨暗道:人心分裂?这就是我荆王府对抗朝廷准备付出的代价!但是利益,我要十倍夺回!
“范刺史,本王已经做好了准备,你做好准备了吗?”
范清辉吐出一口气,道:“本官抬棺赴任,为的就是报效皇恩。与荆王相争,但求粉身碎骨。”
“好!好!好!有种!”
楚燕晨着,手中铁胆猝然飞出,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因此没有人对此有所防备。
即便先境的谢真、谢冲衡也仅是防着他们忽然对范刺史和身边门徒下手。
因此两枚铁胆直接打在李媚娘身上,李媚娘当场身陨!
杨影枫看得目眦欲裂,体内两个意识都是惊怒欲狂。上前扶住,但李媚娘吐出一口血,便没了任何气息。
“为何要杀她!”杨影枫大声质问。
楚燕晨挥了挥手,对手下交代道:“这些人既然是荆王府侍女,那就一并带回去,家法处置。”
关键证缺场身死,其他女子又开口承认为荆王府侍女,并污蔑过杨影枫等人,因此并没有人再去帮助她们。
而她们也绝望的任由荆王手下提着离开,那几个孩子倒是没人理会,荆王府对他们也不感兴趣,而且孩子的话也没办法当成证言,不惧刺史府拿着他们作妖。
杨影枫放下李媚娘,拔剑准备上前,谢真一只手将其按下。
楚燕晨饶有兴趣的看着杨影枫,“你跟你爹一样,是个胆大包的人。但是你爹的下场可是人尽皆知,夹好尾巴,或者能活久一点。”
杨影枫强压下冲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实力差距太大,即便要做些什么,也根本做不到。
他盯着楚燕晨父子,死死记住他们的模样,烙印在脑海中,什么狠话都没有,而有些事情,不需要通过狠话来下定决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拼命提升武功。武功低微,什么事都办不到,什么事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滋味,杨影枫不想再经历一次!
范清辉皱眉看着荆王的举动,“此事我必会禀明陛下,荆王此举,涉嫌杀死证人销毁证据,即便在三司法都是重罪。
只是范某私下有疑问,王爷亲自动手杀人,不觉得脏了自己的手吗?”
楚燕晨背对着范清辉,道:“若是亲手杀你范清辉这个伪君子,那才是脏了自己的手。
但这个弱质女流,以平民之身,不畏权势、不顾生死、仗义直言,教人佩服,却是值得死在本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