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十五见风深深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北堂还不以为忤,不禁暗暗赞叹,不愧是旷世城北堂家的人,这气度,二十三年如一日啊!
“陛下真的说让我们跟着九伶公主吗?”一旁,静似空气的花锦绣开口问道。
北堂雪顿了顿,目光飘向亭外最后一抹夕阳,神情飘忽而又迷茫,“陛下不过是想把原本属于九伶公主的一切,还给她罢了……”
海上看夕阳,方知天地之辽阔,蜉蝣之渺小。
收回目光,姬止伫立于镂空雕花柱下,眼睫微垂,一手搁前一手置后的招牌姿态。
但见他屈指一算,似在思考的静了半晌,方才面容清冷的踏上台阶,来到走廊中间的房门口,然后面无表情的跨门而入,可映入眼帘的,却是裴九正端着姿势,装模作样的立在窗下写东西,看也没看他一眼。
倒是旁边那个中午从海里捞上来时,还是要死不活,咳的几乎随时驾鹤西归的人,现在反而变得神采奕奕,碧眸潋滟着蛊惑人心。
甚至还在看到他跨门进来的那一刻,十分友好的冲他笑露了一口白牙,当然,姬止可不认为,他会这么友好……
“哈!写好了。”裴九大功告成的放下狼毫,兴高采烈的拿起一张白纸,待她转过身来,姬止这才看清,那张大的出奇的白纸上,果然写着歪歪扭扭,甚至已经扭曲到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三个字,凤九伶。
姬止冷凝的嘴角有些抽搐。
裴九一看姬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露了嘴,连忙心虚的把手中那只写了三个字的大白纸塞到身后。露出了汤姆猫般心虚的呲牙干笑,“那个,姬无欢,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姬止恢复神色,微微一笑道:“今晚有宴会,你先回房沐浴更衣,梳洗打扮一番,戌时一刻见。”
“宴会?”裴九先是一头雾水,但随即看到姬止那意味深长的笑后,眼睛顿时一亮,“那一定有很多帅哥吧!”
姬止但笑不语,反而目光深深的看向渺渺,裴九知道他是与渺渺有话要说,而且还不足为外人道也,当然她是算内人还是外人是个值得郁闷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