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傩舞是根据每个时节不同,表演不一样的傩戏,唱不一样的祭祀歌曲,林心想知道过年会唱什么。
昭公子提议道:“你若是与我回长陵便可看到了。”
林心笑着说:“我今年刚搬家,还是在家守岁,你那么久没回来,过年应该和家人在一起!”
林心看着案几上的蜜饯,她也很想和家人一起过年,当初就是为了不回家才在寒假报了爬山,结果现在却希望可以回家。
昭公子看着林心脸上有些失望神色,问她怎么了,林心赶紧岔开话题,问他怎么随身还带着竹简。
昭公子从袖中拿出那枚袖珍的竹简,林心看着竹简上曲曲绕绕的小篆就头大。
林心说:“我回来以后还给你写过信,但是没有找到寄信的地方。”
昭公子听林心说给他写了东西,挺直了背似乎很满意地点点头。
林心鼓足勇气问他:“公子,我平时问那么多问题,你不觉得我奇怪吗?”
他回答道:“去岁在定襄郡重逢,我便觉你与他人都不同,自然不会因为你的疑问而觉你奇怪。”
林心与他相视一笑。
林心最初的时候因为说错话做错事,没少和梁舒闻起矛盾,但是一切到了昭公子这里,似乎都不是事儿,他总是可以包容林心的一切古怪问题。
用过昼食林心便催他快些回去了,过年本来就要一家团圆,热热闹闹的,他在外三年多,家人肯定都在等他。
两人又聊了会儿隶字,林心看这里的隶字都还有些吃力,昭公子说会帮她找一些隶字书简来,多看看就好了。
他看着林心的手作‘不知年’,他见这些赤小豆又换了位置,刚想问她,林心又把它藏了起来。
她不想自己显得如同一个扳着指头数日子的缠人精,怕他看低了自己。
不知年上已经七七八八挂着许多东西,代表了林心每一天要做的事情,只有代表昭公子的标记,是用的相思豆。
只是昭公子并不明白,他所看到的赤小豆在林心嘴里称为相思豆。
最后昭公子耐不住林心一直催促,只好回家了,走到门口昭公子叫再潼拿来两个小木人,他亲自挂在门上。
挂好后他问:“你可知这是何物?”
林心看看小木人,自信地说:“门神嘛!”
昭公子刚点了头,只听林心继续说道:“尉迟恭和秦琼!”
可言戳了林心的腰,道:“姑娘,是神荼和郁垒!”
“都一样,都一样。”林心被她戳得跳了一下,又不好解释,只能讪笑说:“反正都是门神。”
昭公子只是嘴角扬了扬,像是看热闹似的点点头,等他走了,林心回到房间才发现他的披风没有带走。
林心拿披风裹着自己,想着他每次从马上下来的样子,林心害羞地把脸埋进披风。
“姑娘又在傻笑什么呢?”
可言又来拆台了,明明看到林心在发花痴,还偏要说出来。
天气渐凉了,林心找出自己的小羊皮抱在怀里,身上裹着披风,一点都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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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一大早可言也帮林心做了祭祀,驱鬼辟邪,祈福迎祥。
午餐吃了黍臛,酱肉,饮了椒柏酒。
“可言,这里的酒还挺多类型的嘛。”
可言说:“酒与酒也有不同啊,姑娘最近对酒很感兴趣?”
林心确实很感兴趣,这里的酒精度数不高,里面杂物又很多,时常呈现一种绿油油的感觉,但是喝了酒以后浑身舒爽,关键是,她多日来发现,买酒的人很多。
这里虽然不允许聚众喝酒,但是实际上每天买酒的人络绎不绝。
商机!
下午昭公子又来了,还带了很多小东西,一些隶字竹简,还有玩具。
林心指着案几上的棋盘问昭公子:“公子,这个是什么啊?”
昭公子拿起棋盘上的木块说:“陆博,你没有玩过?”
林心摇摇头,别说玩,见也没见过。
这陆博棋盘上弯弯拐拐很多路线,配套的棋子、筹码还很多,看起来不是一个简单的玩具。
但是昭公子今日还有事,要先走,林心赶紧把东西收进箱子里就去送他,马还在门口等他。
林心倚在门边看他远去,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