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5章 嘴紧(1 / 1)道三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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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冯冯不敢点火,只能摸黑进了宝库,好在通风的格栏还能透一点月光进来。顾晨若是在此一定十分惊奇,这个赵冯冯竟然也轻车熟路地摸上二楼扭动青铜白虎的虎头机关,而后再来到藏有暗门的石壁前,三两下就摁开了机关,向密室摸去。这个人女人竟是十分熟悉宝库内的机关布置。等她来到密室的石门前,却愣住了。她原本从小包裹里掏出来的一枚玉玺用不上了,因为那石门凹槽上已经镶嵌了一枚玉玺。

“不对劲!”若是平时以她的警惕,此刻应该是快快地离开才是安全,可是一想到机会难得,下次要想再潜入宝库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赵冯冯有些犹豫不决,心头晃过一丝侥幸,“或许是那秦王忘记把玉玺拔走了?”她今夜可是确定了秦王去了鹿台才来的宝库,据她多日从嬴正那里旁敲侧击知道的信息,秦王平日里不常来宝库,就算有需要什么宝物也都是命人来取了就是。

而这宝库中的密室还有密室上需要的玉玺钥匙,除了秦王和宝库的管事外,只怕这世上应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才是,难道说是那管事监守自盗?带着心里的疑惑,赵冯冯一点点地拧动石门上的玉玺,只听见“咔嚓咔嚓”声响起,密室的石门慢慢打开……

秦王面色冰冷地注视着跪伏在地上一身湿淋淋的秦拾陆,此时鹿台上灯火通明,原本看守鹿台的十几名禁卫已经被盛怒的秦王就地处决,血水顺着石阶流淌进湖水之中,只是给墨绿色的湖水平添了一丝的鲜红而已,却没起半点波澜。

“被人救走了?”秦王低沉的声音没有半点感情,令跪伏在地上的秦拾陆心中一颤,他知道身为君上的护卫没有完成命令是什么下场,不过好在他救回了那卷画。

“是,属下有负君上所命,还请君上责罚!”一个额头磕在地上,秦拾陆没敢再抬起来。秦王扫看了眼重新挂在鹿台大殿正中画框上的那副美人图,目光总算柔和了一些,摆手道:“算了,你救画有功,功过相抵了。”

“诺!”得到秦王的宽恕,秦拾陆这才起身又问道:“属下只追回了这卷画卷,君上可还有什么贵重物品被那贼子偷去了?”

秦王刚刚在盛怒之中并未留意殿中的情况,经秦拾陆一番提醒,这才扫看了一眼书案,见案上东西并未有变动,那装有玉玺的木盒也安静地摆放在一堆竹简笔砚之中,看来那贼人的目标就是为那卷画而来。他正放松下神情,突然见一张卷纸夹在了玉玺的木盒夹缝之中,登时眼神一凝,伸手掀开了木盒……

“东西没到手还差点被人给抓了,你这个天下第一贼偷可有些丢脸呀。”咸阳郊外一处破落院子中,刚刚差点被秦拾陆留下的贼人正与一个蒙面黑衣人相商,被那黑衣人一顿质问弄的面红耳赤。

今日的行动,属实有些丢脸,想他自诩天下第一贼偷,不说秦王宫,就连号称机关暗器最多的汉王宫内的宝物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偷到手,没想到差点载在一个宫中禁卫手上。虽说这个禁卫来历不凡,不过失败就是失败,却是令他无法反驳。

“今天是我失手了,放心,下次我一定会把那副画偷出来!”

黑衣人笑了笑,突然轻松地说道:“算了,不用下次了。因为下次就没那么好偷了。”

“可……”贼人还待再说什么,黑衣人直接伸手拦住道:“不用说,此刻秦王震怒,明天怕是要全程搜捕你了。”

贼人听他担心的是这个,一脸轻松地说道:“这你放心,今夜我并未露脸,他们查不到我头上来,你放心,我懂得规矩,不会把你泄露出去的。”

“哦,是么,那谢了……不过!”黑衣人露在面纱外的双眼眯起,一句不过还未落下,身形突动,一个快步迈向前,竟是一掌拍在了那贼人的心口。

“你!噗……”突然袭击令贼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是一口鲜血喷吐而出,黑衣人也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乘势追击,又逼上前一步,双手夹住贼人的脑袋,使劲一拧,这个天下的第一贼偷的的脑袋就耷拉下来。随着他松手,身体瘫软在地上,双目圆睁,显然是死的不明不白。

确认贼人死后,黑衣人才轻笑一声道:“你不露脸,可却露了功夫,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最紧!”话音落下,黑衣人的面纱也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南宫那张有些消瘦的脸颊。他对着贼人的尸首微微叹息,“可惜了,之差一点就能拿回来了。清儿且先在忍一忍吧。”

……

宝库密室里一动不动的赵冯冯一脸着急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她的眼泪都快急哭出来,怎么又是这个男人,每次遇上这家伙准没好事!她现在都忘不了刚刚石门打开时,门后露出来的这张邪魅笑容的俊俏脸庞,当真是被吓到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赵冯冯都快急哭了,她被一个叫香菱的妓子给制服住了,她认得这个汉楼的花魁,却不知道原来这个花魁还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顾晨乐了,他们刚刚在密室内摸索开门的法子,没想到突然听见石门有动静,正戒备外头有人开门,就见到了这个智商有些捉急的小姑娘。他反问道:“那你怎么在这的呢?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会你应该在大世子殿下的床榻之上吧?”

赵冯冯面色慌乱,其实今夜她是给大世子下了点迷药才偷偷溜出来的,她虽然委身于嬴正,但毕竟不是一个天生的女间,可做不到献身的地步,每次夜里嬴正要行房事之时,她总是用迷药将其迷晕,让他恍惚之中以为已经完事了。这也是嬴正一直心痒痒于赵冯冯的原因。毕竟总觉得这个女人新鲜,记忆中都是迷迷糊糊的,让他不断想要丰富这段香艳的记忆,所以一直痴迷与赵冯冯,慢慢的也就从肉体的痴迷演变成精神上的痴迷,这位大世子已经彻底被她俘虏了。

顾晨又笑问道:“你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才不是,我是……”赵冯冯及时刹住了嘴,知道失神之间差点被顾晨套出话去,一个大白眼翻过去,“你还说我,三更半夜的你跟一个妓子躲在密室,也不知道干什么龌龊事。”她却还没有怀疑顾晨监守自盗,毕竟身为内府宝库的监督,顾晨本就可以随意进出宝库,而且宝库若是有宝物遗失,监督可是要首当其罪。何况还有身边这个做太监打扮的青楼花魁,瞬间权贵那些龌龊事就闪现在她脑海中,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噫,真恶心!啊,疼疼疼。”

她还没恶心出口,就被生气的香菱拧住胳膊往上掰去,瞬间剧痛来临,“问你话就直说,再胡说八道,把你手掰断!”香菱的警告伴随剧痛而来,赵冯冯眼睛里都开始冒泪花了。

顾晨笑着示意道:“好了,也就是个丫头片子,不过这姑娘有一点不错,就是嘴硬。你也别问了,搜搜看,身上偷了些什么没。”

香菱上下一动手,赵冯冯包裹里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玉玺就藏不住了。直到香菱掏出来,她才真的慌张了:“还给我,那是我自己的东西,不是偷的。”

三人此刻站在密室门口,或许因为门口有人,那扇石门并未再自动关上。借着密室里夜明珠的光亮,顾晨比较着两枚一模一样的玉玺,登时疑惑丛生,转眼质问道:“这东西你哪来的?”他起初还以为自己暗门没关好,让这个小女贼给摸了下来,还凑巧转动了石门上的玉玺,打开了石门,现在看来这小女贼就是冲着这间密室来的。只不过秦王的玉玺本该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这女贼身上怎么还会有一个?

赵冯冯急眼的时候说话也是理直气壮:“这是我们家的东西,干嘛告诉你?”

“你可知道偷刻玉玺,可是诛九族的罪过,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顾晨张嘴就吓她,也不想想自己偷玉玺进宝库,罪过都差不多。

哪只赵冯冯却说道:“这玉玺本来就是我家的,秦王那个才是假的!不信你看玉玺上的字,还刻着赵氏天公呢,那是我赵家先祖的名字。”

顾晨一怔,翻过玉玺一看,“赵氏天公”四个大字赫然在目,难不成果然是她祖先的不成?可随即又纳闷了,这秦王没事好端端的拿别人的印做玉玺干什么。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枚印虽然是秦王的玉玺,但却不是君上颁旨的正玺,只不过是秦王收藏的众多玉玺中的一枚,所以才会闲置在鹿台不管。或许它唯一特别之处就在于可以打开宝库之中这间密室的大门,而身为宫中最大的总管崔老太监,显然也知道这么没玉玺的作用,才在香菱吩咐后第一时间就找来这枚玉玺。但其实密室之中本就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它之所以那么隐秘,是因为百年前秦国先王就已经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但当时秦国弱小,这份野心若是让别国知道,那就是灭国之货,所以在得到这封精致的九州沙盘之后,秦国国君就将它封禁在这宝库密室之中。而这宝库原先的建筑者就是赵冯冯的祖上,赵家也因此成了秦国的贵胄,只不过到现在被秦王抄家灭了族。

当时赵冯冯的祖上就留了后手,专门制作了两枚相同的玉玺作为钥匙,一枚由秦王世代相传,而另一枚就由赵家一代代传下。赵冯冯并不是赵家家主传人,所知道的这些宝库的庞根也不多,只知道内府宝库下有一个密室,藏着秦国最珍贵的东西,所以她想当然的就以为赵国要她找的地图应该就藏在密室之中。这才冒险一探。

顾晨见赵冯冯倔着嘴,知道她应该什么都不会说了,眼见时候不早了,就对香菱说道:“天快亮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手中的玉玺还有让崔老公公带回去,以免露出马脚。

夜色如常,一切似乎都十分顺利,顾晨还顺带将被赵冯冯敲晕的禁卫靠墙扶正,假装是他坚持不住昏睡过去。这才由香菱胁持着赵冯冯一路回到入宫时的那个僻静花园。

来见老崔公公的路上,香菱已经用蝉山草汁液让赵冯冯好好地昏睡过去了,被顾晨单手扛在肩上。

“你们来晚了。”老崔公公的声音有些像毒蛇的嘶哑,从假山后边传来,显然已经是等候他们多时了。

“抱歉,出了点问题。”老崔公公看了眼顾晨肩膀上昏迷的赵冯冯没说什么,却也没接过顾晨手中的玉玺,直接说道:“东西还不回去了,你带走,找个地方丢了吧。”

“怎么了?”顾晨一惊,“可是被秦王发现了?”

老崔公公摇摇头说道:“鹿台出了贼人,被君上发现了,此刻君上正在鹿台之中,以杂家对君上的了解,他一定已经发现玉玺丢了。要还回去不如就丢了吧。那个贼人没被抓住,就把这事落在他头上正好。”

“难怪来时路上,禁卫的巡视变多了。”没想自己困在密室之中时,宫里还发生了这些混乱。顾晨闻言觉得老崔说的有理,点头应下,“那你多加小心,我们不逗留就先走了!”

与老崔公公别过,他就带着香菱沿原路翻墙出宫,外带着肩膀上的那个拖油瓶。

却不知他们刚从宝库离开没多久,一个人已经来到了宝库之中,更是站在密室通道外看着那扇石门若有所思。

直到有人进来禀报:“君上,门外看守的禁卫已经醒了,是中了蝉山草汁液的毒,所以昏睡。”

“蝉山?”那人慢慢转过身来,在幽暗的灯光下露出属于秦王的威严:“汉国人?”蝉山之地在大汉国境内,而禀报之人也应声道:“回君上,是的,这类草毒,大汉锦绣堂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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