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没有温情,只有冷冰冰的哀求。田康回过头来,只看见林瑞焦急地摇着头,不想让他去戳穿林行道的真实身份,“他会死……”
“你怕他被父王杀掉!你以为我不,父王就不会杀了他?不管是姜横还是林行道,父王都容不下他的。”两人僵持了很久,最终田康还是敌不过林瑞的泪水,实在不愿意她伤心,只能无力地道:“我知道了,只要他没有做出伤害父王和邵阳的事情,我不会出去的,不过我也绝不会让邵阳嫁给他。”
一直到田康承诺不会暴露林行道的身份,林瑞才缓缓松开手,她也不知道自己这般坚持是为了什么,或许只为自己的坚持讨一个心安。这样的努力一如十年前那场婚事的决定,只怕又要伤害了自己,伤害了田康,伤害了林行道。
最苦不过痴情人,哪有对错公平,只恨一开始驻进佳人心里的人不是他。田康伸手为这个替别人哭泣的妻子轻轻擦拭了下眼泪,笑了笑才重新拉上她离开。却不知两人走后没多久,一个脑袋在角落探出了头来。
邵阳一脸震惊地看着哥哥嫂嫂离去的背影,本来她是看见这两人半路上拐进一间屋子,还以为他们是要什么悄悄话,她就也跟着躲在门外偷听,却没想到真的听到了令她震惊的事情。
“哥哥今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呆?还有林行道!姜横!为什么嫂嫂会认识姜横,哦不,是那个林行道。”邵阳震惊中带着疑惑,既困惑哥哥田康没有平日里的那般痴相,也困惑他们口中的林行道。她出生时林仲文已经带着林家一家离开了临淄,当年林行道抢亲一事让齐庄王对此事也是讳若莫深,朝里上下无人敢提起林家一事,久而久之林仲文及林行道在临淄也成被寒风吹散的冰雪,消弭在地与时间里。
更令她难过的是,如果像哥哥所的那般,那姜横接近自己就是有目的。邵阳想生气,却又生不起来,姜横的笑、狂、不羁……一言一行,就像印在她脑子里一样,每当她心里生气否定他的想法,这些画面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她心里一边在质疑,一边又主动为对方开脱找各种借口!
“不行,我得找他当面问清楚!”这个第一次困于爱情的公主,想也没想,就扭头再次偷偷出了王宫,她想要找到姜横当面问清楚!
……
当的宫宴取消了,因为王妃死淋弟,而主角林行道受伤需要休养。林行道的伤着实不假,在校场上他拼着让田羌中毒,结结实实地中了他的一锤。这一锤震慑六腑。为了不让人看出端疑,他是强撑着回到的姜府,一进门就一口血箭射在了门上。
好在咕儿当即运功为他护住了心脉,才堪堪稳住他的伤势。“你这伤伤了肺腑,怕是一两个月都无法动武了。”咕儿替他搭脉诊断道:“就算日后武功能恢复几成也看你的运气了。”
林行道还有心情惨笑:“无妨,反正我也不靠武功吃饭,再不是还有你吗。”
咕儿没好气地道:“你太莽撞了,我都了,由我去偷偷地施针下毒,何必如此冒险。好在那家伙轻敌,不然只一锤就足矣要你的命。”
林行道却不以为然,咕儿虽然把亲自下毒得轻巧,但他知道以田羌今日表现出来的武功修为,只怕咕儿也没办法悄无声息地给对方落针,稍有不慎暴露,还有引起对方警觉,那时候再想下毒就难了。最为保险地还是在校场上,利用对方的自负,一击毙命。
“洛邑那边等不急了,我们还得加快动作。”林行道吐出最后一口暗血,忽然严肃道:“如今我即将成了齐庄王的女婿。那些父亲的旧部就能真心为我所用,就在成婚当夜举兵起事,杀尽田家父子。届时国不可无君,而我就能名正言顺以齐国驸马,姜之国姓获得姜氏的拥戴登上王位成为齐主!”
“主意虽好,但那位齐庄王只怕不会让你顺利当上他女婿的。”咕儿不忘提点他,“今日你杀了田羌,想来那位王妃也不会放过你。这大齐最有权势的两位可都想要你的命,处境堪忧。”
“如此才有趣不是。”林行道惨白的脸上一直带着笑,看起来十分诡异,看了眼咕儿,狡黠道:“而且我从你的心上人那里学了一招好东西。”
……
顾晨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气,皱眉道,这是谁在想我?不应该呀,刚送仙女回家,这么快就又念叨我了?
这几日他过得可是相当逍遥快活,每日总是想法把唐宛容约出来,或者打着探望唐叔寅的幌子亲自上门,就为了趁机与她在园中幽会。这唐老头若是知道这子婚前如此勾搭自己女儿,不知会不会后悔把女儿许给他。
顾晨大摇大摆地走咸阳集市上走着螃蟹步,只差一手再牵一头恶犬,他梦想中的纨绔逛街就实现了。只不过才走到一半,就被半路上一阵阵的哭啼声所吸引。
“卖身葬父?”好老的套路,夹杂着人群中,顾晨冷眼直笑,眼瞅着被一群围观群众包围着的那位俏丽的姑娘正梨花带雨跪在一卷草席旁。
姑娘很美,如果不是一旁竹牌上五十金的高价,估计早就被一些富人给买去做妾了。顾晨只是欣赏了一会,就准备扭身离开。
跟在他身后的庞孝行好奇道:“公子,为何不帮帮那位姑娘?”他还以为以顾晨心善,一定会出钱把那位姑娘给买下来的。
不想顾晨反问道:“买下?买回去做什么?”
回头安置在家里做个丫鬟侍女也合适。庞孝行心中这么想,但也不好替主子做主,只:“瞧那姑娘可怜,公子不是一向心善,体恤那些穷苦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