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点头,心道自己猜对了,这锦绣堂在秦国果然有更深层次的暗哨,甚至连香菱都没全力启用,有可能还是九卿之上。
……
香菱没有从神庙离开没有直接回汉楼,而是去了一处驿站,找了传信的差使付了三钱银钱交代道:“奴有一封家书要寄往洛邑,劳烦老哥帮忙下。”
驿站有专门为人传递书信的业务,那些游商游子都可以通过各地的驿站传递书信,价格也便宜,不过就是路途时间久远些。你要是想快些送达还可以多付银钱加急。
三钱银钱当然不是加急的价,这样的信件少不得飘飘荡荡地在路上走上两三月,再等来信半年就过去了。
香菱前脚刚走,驿站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领头得直接甩出一面令牌冷声道:“暗查司办案,刚刚那女人寄了什么拿出来。”
“一封家书,大人。”接收书信的驿使习以为常地将刚丢进篮筐的信封抽出递给暗查司几人。
“办好你自己的差事,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记的最好忘得一干二净。”领头将信封收入怀中还不忘警告驿使,后者连连点头道:“的懂的,今日没见过大人,更没见过有女子送什么家书。”
似乎很满意驿使的态度,几人扫视一圈没发觉异样就又静悄悄地离开了,如同他们静悄悄来时一样。只不过已经离开的他们没察觉那位年轻的驿使恭顺低头下面露出来那一抹冷笑。
这些暗查司人员都是三堂韩童手下,南宫愤怒君上,必须要有将功赎罪。放出锦绣堂是凶手的消息虽然是假的,但借机剿灭锦绣堂的事情却是真的,他们正准备假戏真做,所以咸阳城内一切汉人都在他们的监视之郑作为汉楼的主人,香菱更是监视的重点。
他们将信件带回暗查司就交给了韩童,禀报道:“那女子同顾监督在神庙幽会后就前往驿站寄送了这封信件,是家书。”
“家书?”
“是的,不是急件,应该问题不大。”没有哪个细作会传个消息传上半年,到时候有用也变作无用了。
“有没问题,你了可不算。”韩童眉头一挑,他见过太多假借家书的名义传递谍报信件,哪怕是使用多么隐蔽的暗语,也绝逃不出暗查司鉴书人员的识别。
只不过这一次他似乎注定要失望了,一直到南宫回到司里,鉴书人给出的答案依然是“这就是一封普通的家书。”
“这怎么会是一封普通的家书呢?”韩童依然不信,只有南宫玩味地看着书信上的内容,冷笑道:“就是家书才不奇怪,我们最近大张旗鼓地四处捕捉有嫌疑的汉人细作,她若真是锦绣堂的女谍,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冒险送信。”
韩童暗自着急:“那大人之前定得打草惊蛇之计岂不是没有用了?”
“无妨,我现在更好奇咱们这么顾监督怎么会与汉楼的女主人扯上关系,还真是风流才子不成?”南宫手中那封书信随着他慢慢运劲,竟是在掌心化作了纸屑,被他扬进一旁的暖炉郑
知道他心情不佳,韩童心地回话:“这点下官倒是知道一些。听顾监督与这位香菱在洛邑时就曾认识,更是赋诗助她夺得花魁之位,更是取了她初夜的恩客。这事还是因为三殿下才闹得人尽皆知。”心观察南宫的神色,继续道:“这才子佳人之间的事情不就那样吗,想来是这位香菱姑娘舍不得与意中情人分别两地,就一同来了咸阳。”
“才子佳人?呵呵,看来我得找机会会一会这位顾监督。”
“三日后君上设宴款待,为祝他到任之喜。”韩童见南宫面色不善,不由得心提醒着他,顾晨现在伸受秦王器重,以免自家大人又一时冲动。
不料南宫却冷冷道:“我会让他自己来找我的。”他的目光如炬,注视着已经在暖炉中化作灰烬的书信。
韩童的目光同样汇聚在暖炉中,他已经猜到南宫想要对谁下手了,随觉得有些不妥,但这暗查司上下唯南宫独尊,而且不过是抓一个汉人女子,确实无什么要紧。
咸阳风云暗聚,而作为风眼的顾晨反而悠闲自得起来,刚刚同香菱分手,又去赴了另一女子之约。
“顾晨你来的慢了。”唐宛容可不是一个恪守礼教之人,她活得更自由,向往无拘束的人生,而唐叔寅在这一方面不知为何也十分纵容她,所以平日她就可以像个男子一样经常出府游玩,自从知道顾晨就是那位一面之缘的心上人之后,她更加快活了,像是今日就约顾晨一同逛街采买过年礼物,是今日后宴会要进宫送给秦王的。
“遇上个熟人,聊了两句。”一想到在石亭中与香菱的璇漪,顾晨表情就有些微妙,套了句半真半假的话,就拉上唐宛容的手往市集走去。
两人不是第一次拉手了,但唐宛容还是十分羞涩,脸色微红就连原本要问顾晨的话也忘记了,就这么呆呆地跟着他低头走路。
顾晨看了眼身后跟着得埋头兔子,好笑道:“你逛街不看的话,怎么买得到东西?”
“哦,啊!”唐宛容跟着得侍女都替自家姐着急,自家姐看来是被未来姑爷吃得死死的了,怎么平日里那么精明,一下子就呆掉了。
顾晨抓着心上人,心里是大为满足。
“你要送君上什么礼物?”其实他更好奇唐宛容似乎与秦王十分熟悉,秦王对朝中臣子的一个女儿这么宠溺确实有些奇怪。唐宛容告诉他,时候还在王宫中生活过一段时日,那时秦王还开玩笑过要认她做干女儿。只不过后来随着唐叔寅得势一步步走上丞相高位,她也就不便经常出入后宫,更别单独见到秦王,以免有人唐叔寅靠女儿谄媚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