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位旷世之才还未大放异彩时将他拉拢到大秦,也是为大秦不朽功绩奠立了大功。今夜他很开心,难免多喝了几杯,等回到唐武云府上时已经大醉淋漓的模样,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等送他回来的宫人一走,唐武云已经将做样子的热毛巾丢到一旁,淡淡道:“好了,大秦人什么时候这么容易醉了。”
他话音刚落,刚刚还需要有人搀扶的老人,瞬间变得精神抖擞,扳直腰板大笑道:“我今高兴,得此一子下可期。”
“你对他评价倒是很高。”唐武云情绪不高,若不是察觉出姬倡的杀心,他万不会让顾晨被自家老头挖走的。今夜不去赴宴也是怕忍不住搅黄了这一事。
“那是,你父亲我看人一向最准。一如年轻时的秦王,谁能想到一个如同街头混子一样的家伙,能创下大秦的如此基业。”当初扶持现在秦军上位的就是这位左相唐叔寅,所以现在的秦君对他及其信任,也信任他的眼光。
唐武云揶揄道:“现在这位周王也是一个混子世子上位,你觉得他怎么样。”
唐叔寅沉吟片刻,回忆起这位新周王上任后一系列举措情报,冷笑道:“野心有余,气度不够。”
短短八个字,就囊括了姬倡使用手段上位至今的所有谋划计策以及管理朝政的方略。正如他所评价的,姬倡是个有野心的君王,但出生注定了他没有太广阔的眼光,没有气度,也可以是太家子气。一上任就想着将所有权势都抓在自己手心,偏偏又没有足够的能力驾驭。
朝堂上姬倡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将唐武云这位冢宰的权柄收拢,又是一个锱铢必较,没了君子气度的君王。这样的人怎么能比得上二十岁就创下秦国不朽功绩的秦君。
“如今这位周王不足为惧,只是可惜,姬赐那么精明的人物生出的几个儿子一个不如一个。”唐叔寅与姬赐也算是故交,此刻有感老朋友的子嗣不上台面,也有些唏嘘不已。不由再劝诫自己儿子道:“如此君王你还要辅佐吗?不如早早随为父回大秦,咸阳宫内必有你一席之地。”
唐武云想也没想回道:“我为一国之相,非一人之相,为万民计非为一人计。君王不善,当循序教导辅佐。”
“只怕这位新王眼里也容不下你了。”哪怕唐武云没有告诉唐叔寅如今的形势的窘迫,但老谋如他早就一眼瞧出新王心思,现在对付的是顾晨,下一个目标怕就是自己这位儿子了。
唐武云笑笑道:“无妨,如果连这种儿也斗不过,我这官不当也罢了。”
唐叔寅点点头,儿子的倔强随他,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底,也不再劝。索性那位新王还有所忌惮唐武云身后的唐府以及大秦国,不敢伤他的性命。
目送唐叔寅回屋休息,唐武云一人站在庭院中发愣,送顾晨去秦国他在暗地里也使了不少劲,除了不忍这位大才在洛邑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也有他的一点私心。如同姬倡对顾晨所忌惮的一样,他也有相同的忌惮。王位在这位看似聪明实则糊涂的姬倡身上还不算太差。可是他能感觉出顾晨的理念与姬赐颇为相似,他当日就是为了施展自己的王道霸业而来的周国大展拳脚。在异常隐忍的姬赐手底下也是隐忍了数年,好容易压在头顶的这块巨石没了,他绝不能容忍顾晨再找一块同样的石头给自己压上。
姬佬的遗诏催了姬倡,也同样催了他。
……
此时的汉楼,同样还未入眠还有在窗前翘首而立香菱。今日鲁国使者回洛邑进宫进献国书,她有预感箫正钦今夜一定会来找她,为此她已经在窗前候了许久了。直到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因为紧张而微皱的眉头,反倒舒展开来。
“我以为你已经跑了。”箫正钦出现在香菱的阁楼里,就代表着汉楼这一刻又统归他管理。阁楼附近的侍女手下都已经被他打发走。
“下还有锦绣堂找不到的地方吗?”香菱屑笑道:“再奴家又没放错,为何要逃?”一声奴家娇滴滴地叫出来,她又变出一个风尘女子的妩媚勾人。
只是箫正钦依旧是冷眼盯着她,将她从上到下扫看了一遍,再从怀里掏出一截铜管丢在桌上。
香菱的目光只在那截雕工精美的铜管上掠过,并未多做留念,做娇羞状道:“箫大人可是爱慕奴家,竟还特意留着奴家的秘鉴。”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解释的吗?”箫正钦眯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冷笑道:“对你,我可以破例给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