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了以后的复仇,现在我们所有人都不想毫无意义的送死,没人愿意打没有胜算的仗。”哈亚丝毫不惧她尖锐的目光。
“去南方和炎锋他们汇合,这是妳现在最该做的事。”
爱夏冷笑了一声:“复仇?就连暗夜都背叛了我们,现在还怎么复仇?”
哈亚摇了摇头,“不对,我听首领和死士们交谈过,暗夜并非处于同一个意志的统治下,有背叛我们的人,也会有亲近我们的人。”
血刃和毒剑师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却无任何动作。
他们一个不屑于参与这种无聊的争辩,另一个内心处于犹豫之中。
爱夏握剑的手不再用力,哈亚也将手慢慢松开,他手上流下的鲜血连成了线,却仍然注视着爱夏,以防她再次暴起伤人。
爱夏手中细剑垂下,陷入了沉默,过了良久,她才说道:
“带上值钱的金器……不,什么都不用带了,现在就走,跟得上的便跟上,跟不上的就留下。”
听到她的这话,伊恩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性命现在是安全的,他不愿跟上毒蝎的南迁部队,也不需要跟他们走,他选择留下。
人影绰绰,不多时沙蝎堡的人便走空了,只留下伊恩在此。
如今城堡中的财宝可以任他拿取,他可以拿上足够的财宝逃去南方城邦,在那里过上一生无忧的隐居生活。
只要他愿意放弃火焰矿井的那些贫女。
他已经救过她们的命,他让她们避免了成为地精食物的命运,他已经足够仁慈,剩下的也许该交给世界的意志。
但他望向北方。
他曾在翡翠大剧院学习诗歌,但每天都在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和狐朋狗友们一起买醉,夜晚在街道上纵声高歌,在小巷中调戏陌生的女子,在她们慌乱时大笑着离去。
或是什么都不做,就在柔软的床上躺上一整天。
最后他连毕业的资格都没有,就被学院踢了出去。
那个面目可憎的古板老头还真是用脚踢的,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的屁股还隐隐作痛。
他的青春就这么虚度了过去,别说是诗人,他连个冒牌诗人都当不上,他在最珍贵的年华却什么都没学到,什么都没得到。
那段日子就像梦境一般,让人怀疑它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倘若发生过,为什么自己的记忆中却如此空空荡荡。
倘若没发生过,为何世界却在自己一觉醒来之后就变了模样。
人生如梦,一切皆虚,真实的自己也许是梦中的那只蝴蝶。
也许他在翡翠大剧院中学到了什么,那只有一件事。
那便是人生而自由了。
他决定动身了,他要前往火焰矿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