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的语气有些惆怅但也有些惊喜。

顾时不言，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累。

可尽管顾时对她的态度这般顾母却像丝毫不受影响一样，她抬起手拿起顾时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往顾时头上擦:“你有偏头痛，洗完头就要把头发擦干才行。”

顾时咬咬牙，抬起手握住顾母的手:“妈，我这次回来就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顾母一听，反应强烈的甩掉毛巾:“闭嘴！”

可顾时微侧过脸淡淡的看着他的母亲，语气带着些祈求:“三年前，余念知道她爸的死跟我们家有关系，是你故意让她知道的，你想她恨我，你不想她跟我在一起，所以就把一家人搭进去，你本意是想让她离开我，可你没想到的是暖暖的死，所以你恨余念，因为你觉得是余念害死了暖暖，可你不知道的是，暖暖只是是想找余念说明事情的真相，暖暖本来就有抑郁症，因为小的时候你和那个男人经常吵架打架的原因……”

“从小到大，你把你的野心加在我和暖暖身上，暖暖不喜欢跳舞，可你硬要她去学，暖暖不想出国可你却强制她……”

“顾时，你给我闭嘴！”顾时的话说到一半就被顾母的反应打断了，他不提三年前还好，一提三年前，顾母就像是碰到了刺更是怒不可遏。

可顾时却又开了口，声音变得有些发冷:“你费尽心思让余念远离我，你怕她伤害我，可你知不知道，真正伤害我的人是你，你知道当你把我爱的人一步一步的将她向我推远，你知道我这里有多痛吗？”

说到后面时，顾时的声线就忍不住开始发颤，他摸上自己的心，朝顾母低声吼道。

顾母悲痛的摇着头，眼泪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流下来:“不是，不是这样的！”

“妈，你一直想让娶季瑶，可你没问过我想不想，你觉得当门户对就是幸福，可你觉得的幸福，其实是你想要的利益，不是我想要的幸福。”顾时的语气很淡然，可最后一句像是用尽了他所以力气才说出来。

顾母奔溃的跌坐在顾时的床上，她的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可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我可以答应你和季瑶订婚，但前提是你不可以再去找余念。”顾时说的很重，声音所以有些颤抖。

顾时话音一落，就猛地起身朝门口走去，在与顾母擦肩而过时，一滴泪悄无声息的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看着顾时离开的背影，季瑶也从旁边的房间走了出来，搭在把手上的手，蓦地弯曲，握成了拳，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用那样刺刺的疼，来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刚才顾时所说的，她全都听见了。

可当她听见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句“我可以娶她”时，心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开心，有的只是不知名的苦涩。

谁曾想到，他说出这般要娶她的话，竟是只为了余念，无形的话像刀刃一次比一次戳中她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