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令言闻言叹了口气,“凌翊把张明明派出来了。”
男子知道命不久矣,却笑得妖邪,“我们十个都死了,他一人也能要了你们的命。”
此话不错。林令言已把自己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到极致,她闭上眼睛。“若是他直接出手,我都不必走这一遭。”
此时又有个男人从林子里走了过来,他手中什么都没有,袖口却被撕开了一朵宛如雪花的口子。除了这朵小小的雪花,他身上没有半点伤痕,衣服上却溅了血。
那是张明明的飞雪剑,楚乌阁最快的剑,最美的剑。可美丽,往往最为致命。张明明杀了一百三十五人,可那一百三十五人比一千三百五十人还要难杀。这一百三十五个穷凶极恶之徒,官府多番围捕都全身而退,却无一例外的死在飞雪剑下。
可现在来的人并不是张明明,他身上有张明明的剑意,但身上不是他的血,那只能是张明明的血。
张明明死了,死在这个不知名的人手里。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这样我死了,倒也不冤。”
林令言倒是认出了来人,他是花无忧的护卫,花朝。
“你很弱。”花朝说道。公子竟然派了这样一个人来执行任务,“但还算聪明。”
林令言躺在地上苦笑了下,是你太强了。
“你暂时不能动,后日启程。”花朝说完就消失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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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令言静静的躺着,身体微微发烫。她依稀仍有小时候的模样,除了清秀,越发的明媚。
“哥……爹爹……”她喃喃呓语。
沈子钰坐在一旁,把她的手轻轻塞回被衾,默默坐了一夜。
第二日,白天里林令言一直没有清醒,晚上床上却没了人影。
她此刻站在沈子钰的书房中,拿起那张冒名的字条仔细端详,与她的字迹并无二致,仿冒的如同亲写的一般。
小厮路过发现林令言居然醒了,还是行装妥当,“林姑娘,你这是……”
“不必告诉沈子钰,”林令言放下字条,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沈子钰就站在屋侧,闻言停了下来。
“救他,是我与他人有约,不得毁诺。”林令言说,“你沈家人的生死,与我没有干系。”
言罢,转身离府,沈子钰默默站在檐下,听着院外烈马长嘶,渐渐行远。
“少爷,已派人跟上了林姑娘,必保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