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白炽瞻的时候,你所说所做,也是做戏吗?”
木兮轻颤。他在意过么,我不求如今真实身份的他是真心待我,若是曾经也是欺骗,也好断了这孽缘。她想。
“呵!难道我一个有着上一世女子心的女人会对你动情吗……你不也是在逢场做戏吗,不是吗?”
冰城转着轮椅向里行去,宫里寂静一片,只剩车轮“咕噜”得声响。
“那就好,不然我怕你日后来打扰我,扰我生活...”
“自是不会,也请袁姑娘放好心……后会无期。”冰城冷漠地说。她依旧向殿里行去,他不敢再停下,他怕自己后悔。
木兮也不再说什么,紧了紧大衣,走出殿门,“麻烦殷公公了,走吧。”
殷总管屈身撑着伞给木兮说:“不敢,不敢,老奴当做的。”
雨还在下,滴落在宫墙、地面,也滴落在冰城的心上。她将茶倒在茶池中,拾起榻边的酒壶倒入杯中,仰头饮尽。
‘自那次木兮生日她说不喜我身上酒味,我便再未饮酒了,她走了,也该过过酒瘾了。’
他苦笑着。
泪水悄然落在酒中,饮下的不知是泪还是酒。
‘就痛这一次吧。’
外书房连着圣乾宫的廊道尽头。
走进来一位白衣男子,望了望远去的马车,眼睛复杂的看向背对着外面独自饮酒的傻瓜。
“真的送她回去,换陈庄主性命啊,我还以为你当日说笑呢。”
宁默走向冰城拿起另一个酒杯喝下。
“我何时说笑过。”冰城仍背对着外面说。
“解药,胜烟已经开始配置,你这样太亏了,舍得吗?”
“舍得如何,不舍又如何?”
“当初你为护她天阴石,带她从影州杀回权山,险些伤及性命。折寿封魔源气,不就是为防她失石丢掉性命吗?如今,好不容易说通大臣,可以大张旗鼓的封她为皇后。你又放走她,值得吗?”
宁默不懂这个转世为男儿身的城儿,本以为失了女儿身的身份,她便能脱离了那段三世情伤,不再被爱伤的痛苦,没想到却是伤的更重,无一完好。
冰城无奈地笑着,不愿再想那些关于那人的事。拎起酒壶就推着轮椅,去内殿寝宫。
“我不在意值不值得,做都做了何苦去判断得失,都...过去了。”冰城无力地说。
“袁木兮被你保护的很好,完好无损地走了,你呢?她给了你一身伤!”
冰城不再回答,一个人静静地入了内殿,门被侍卫关上。
她停在内殿前,望向五天前那晚后便再未动过的殿内摆设,未下完的棋局,喝了一半的清茶,燃了大半的香炉,冰城望着青色被褥,依稀觉得那人还在。
“伤的无一完好才不会再被伤啊。”
殿外,秋雨依然下着,气温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