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腿儿?”江晴疑惑地看着它,它耳朵尖有一撮儿黑毛儿,而且个子似乎也要大一些。
摸起来感觉也更好。
“呦呦……”某狐狸精被吵醒,发出抗议声,眯着眼睛,尖尖的眼尾透着一股邪性。
江晴声问它:“鸡腿儿,你怎么还是一只狐狸?平时你可是以兔子的样貌示饶。”
“呦呦……”某狐狸精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不喜欢被这个女人架着,拼命地蹬着腿儿,尾巴一摇一摇的。
程原突然问:“晴晴,你的兔子今怎么叫得像一只狐狸?”
兔子?江晴反应过来,原来别人看见的还是兔子,不由得松了口气,暗暗问它:“鸡腿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某狐狸不爽地开口:“你这个笨女人,多么简单的事情呀!那个叫马羡的想让你们困在结界里,他们杀害翠儿的事情就不会败露,而你永远醒不过来,就不会坏他的事。”
江晴捏着它的脖颈:“你谁笨?”
某狐狸撇了她一眼:“把我放回去,别打搅我睡觉。”
“那你告诉我怎么出结界?”
某狐狸眯着眼睛,嘴角向两边一扯,似乎在笑?江晴一哆嗦,被盯得有些心里发麻,十分不情愿地把它放回去:“哼,等你找口令的时候咱们再算账!”又把挎包系上,隔着外面轻轻怼了它几下,这才回答程原,“它抽疯了呗!”
程原一笑。
某狐狸狂叫:“笨女人、笨女人、笨女人……”
江晴的耳朵都要聋了,她觉得它肯定是提前进入了更年期,不想跟它一般计较:“我错了,好吧!”暗中完,使劲揉着耳朵,又问瘸脚半仙,“老头儿,你这个结界会不会是村长弄的?”
没等瘸脚半仙回答,杨麻子一下子跳起来:“肯定是那个混蛋!丫头,你还不知道吧,马羡还有一个身份,是他的师兄。”
杨麻子一面指着瘸脚半仙,一面咬着牙:“他们是机门的弟子。他们的师父,也就是上一任机门掌门教我姐夫回来镇着三江县,这里会出现女妖精。这一镇就是四十年。
马羡的道法最高,应该是掌门的不二人选。可惜,马羡被他爹给叫了回来。村里人只知道马羡出远门去读书,并不知道他是入了机门的。”
瘸脚半仙有些不乐意:“你提那些做什么?你忘了咱们发过誓的么?”
杨麻子哼了一声:“你可拉倒吧,他都没有遵守约定,你还管什么誓言?”
江晴好奇地问:“什么约定?”
“师父了,在女妖精出现之前不许马羡暴露身份,而且如果他要使用机门的术法必须经过我和我姐夫的同意。
江晴暗想,这女妖精的是她么?
“那杨叔,你也是机门的弟子么?”程原见杨麻子漏了嘴便问,“机门是不是很厉害?”
杨麻子叹了口气:“唉,别提了……”
此时,正在制造结界的人盘腿坐着,脸上都是汗,汗水流到脖子上沾湿衣领,那黑丑的脸愈发严肃吓人。
其实马羡不笑的时候很是吓人。所以,他才会时常笑着,笑着笑着,他都已经忘了自己其实特别讨厌笑。而这一笑就是四十年。
从他爹叫他回来的那一刻起,他注定与正途无缘,何况是去当什么机门的掌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祖上得了一个长生秘术。而他的爷爷不知怎么就投靠了叛王,献上了长生药方,一心帮那人练制长生药。
叛王是谁,谁都没有见过。只知道他的势力遍布中南国,即便是北夷和西月都有他的人。
长生药必须得在马蹄村的后山练。
所以,他爹便把他叫了回来。主子派发了新的任务,让他们再次试炼长生药。为了练药,他几次盗坟掘墓,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再后来,柳眉母女来到马蹄村,叛王又让他折磨柳眉母女。他一开始以为柳眉是叛王的女人,可是后来他发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柳眉的身世看似清清楚楚,实则经不起推敲。
江晴的爹是谁,没人知道。
可是他拒绝不了,因为爷爷的尸骨还在叛王的手里,如果他不做,爷爷就会被挫骨扬灰。
每一个投靠叛王的家族,都要在有孙辈出生之后献出一个人质。马蹄村献出的是他的爷爷。其实是他爷爷主动要去的。大概爷爷也后悔投靠那个变态的叛王吧!
一个月前,他从仁和镇回马蹄村,那时候江晴打了他媳妇和儿子,正当他准备替他们娘俩报仇的时候,他接到了新的任务。
只要他杀了江晴,爷爷的尸骨就会送回来。
于是马羡没有动手,只是暗暗筹划。可惜他还是没有成功,于是就把江晴等人暂时困在结界里。
马羡旁边是正睡得流着哈喇子的马程锦。
马羡知道马程锦是个单纯的坏孩子,他得在死之前想办法脱离叛王的控制,让程锦能够顺顺利利地过一辈子,而不是像他一样永远活在暗处。
命运,大概是个不可抗的东西吧!
马羡叹了口气,暂时没有发现结界有什么破绽,便收了功,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睡梦中的马程锦翻了个身:“江晴,你为什么不能嫁给我?我好喜欢你的……”
马羡摸摸他的脸,这个傻孩子。
村长媳妇从外面进来,打着一个灯笼:“我刚才去后山看了一下,翠儿已经下葬了。”见马羡正一脸慈祥都看着程锦,吹熄灯笼放在一边,“你呀,这孩子醒着的时候,就没见你对他笑过!”
马羡只是笑笑,拉着她媳妇来到他们屋,一起上了炕。
村长媳妇又:“翠儿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死了……”她倚在马羡身上,抚着他结实的胸膛,“当家的,你为啥刘桂儿不报官呢?等抓住了凶手,再卖给人结阴亲也不耽误事儿啊!”
马羡在暗处摸着她的手:“你还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