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六章 不怕,我来了,一切有我(2 / 2)白乌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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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接着一句胡言乱语又语无伦次,统统不管了。因为是在梦里,她丝毫不觉这样做有任何的不妥,她只是紧紧地抱住他,忍不住对着他,将心里的委屈都倒了出来,反正是在梦里,哪怕只是对着梦里的一个意象,她也想贪婪地从中汲取点怜爱,就好像这样的软弱,是会被人疼惜一般,哪怕,只是个假象。

直直冲撞过来的拥抱,让珍裴差点端不住手里的粥碗,他先是有点无措又无奈地举着碗,尴尬地不敢动一动。可是等他意识到衣襟的濡湿,以及听到一句又一句停不下来的哭诉时,他的心又被揪着生疼。

他从来都知道,这妮子坚强狡诈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敏感又多虑的心,她看似争强好斗、对一切都成竹于胸的模样,其实内力对人对物,从来都缺乏最基本的信任与安全福她怕很多东西,只是这些害怕都被她的光茫给掩盖了,让人时常忽略,她只是一个倔强的姑娘。

可是现在,他的姑娘一见到他,就抛却了一直在他面前端着的伪装,直率又坦白地将她的软弱直接剖出来给他看,他第一想到的,不是欣慰,而是心痛。

他从未见过他的姑娘这么软弱的模样,心疼惜地像针扎一般。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到底遭遇了怎样的痛苦,才会在心底,埋了这样多的害怕与不安?

他叹息一声,腾出一直手,也紧紧回抱着,将头搁在她的发顶上,道:

“不怕,我来了,一切有我。”

话珍裴是如何来到这平凉关,又恰巧从鞑靼手中救下的?这一切,就要从如今京里的形势起。

自从鞑靼攻破源陇县的消息传入京城,满朝文武一片哗然,争吵中自动分成两派,主战派与和谈派。

主战派认为,鞑靼本就是大秦的手下败将,大秦绝对不能示弱,一旦示弱,给了他们金钱、土地和时间,只会让他们的反扑来得更加猛烈。二十年前陛下杀了他们的可汗,如今二十年后鞑靼又卷土重来,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现实例子。

所以对于鞑靼这样的狼子野心,只有狠狠地打击、打败他们,将他们打怕,他们才不敢再来犯,只和谈的话,只怕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

值得一提的是,主战派的代表,是当今陛下。

然而讽刺的是,如今大秦的现实状况,却支撑不了这位陛下的主战主张。

第一,国库空虚,这仗打不起。

最近几年下一直不怎么太平,不人祸,只那些灾,从前年开始,东北的蝗灾、南方的洪涝、西南的旱灾就一直没有停过,此消彼长地,再到今年两地的花瘟疫,各地收成不好,纵使再苛税繁重,百姓能拿出的就这么点,再经过层层蠹虫的贪腐,真正能入国库的钱其实不多。

国库没钱,就没法救灾没法救灾,收成就不好,国库就没钱,如此恶性循环下,国库只有一年比一年紧缩。

再加上军队吃空饷严重,皇室人员的奢侈挥霍,如今的国库是真的少得可怜。

第二,无军可用。

前面就过了,大秦的边防军因为穷,军田都被贪腐搜刮尽,所以都是当地农民临时扮演的,不堪大用。

而中央的羽林卫呢,倒是军饷吃得脑满肠肥,可是就因为吃得太好了,都被养废了,个个都是窝里横罢了。且羽林卫作为皇室的直属军队,主要责任就是保护京城的安全,不可过多地派到前线作战。

如今唯一可行的,大约也只有临时征兵了。

第三,中央的军队主要被大皇子所把控,他的势力都在兵部,而大皇子,却是和谈派的代表。

大皇子为什么会是和谈派?废话,如今陛下的精神眼见着一日不如一日,如此紧要的皇位争夺时期,大皇子是脑壳坏了,才会将自己的势力调出京城去前线打仗,万一他在前线生死一线地卖命,回头京里却被老二或者那皇侄给捡了漏,那他真是要殴死了,没见老二已经收到消息,正急急地从玲珑镇往京城回赶么?

所以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大皇子是坚定地主张和谈,不惜一切代价和谈,哪怕割地赔款,也在所不惜!一切等自己登上了这个位置,再作打算!

就这样,当今迫于现实压力,也迫于自己身体状况的不佳,他是真的再没有精力去管束底下的老大和老二了,他们要争,就随他们争吧,不论是谁,总归是自己的儿子继承大统。

因此默认了大皇子和谈的主张,并且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居然也认可了大皇子提出的,让自己那个侄子秦仁做此次和谈的谈判大使的提议。

当秦仁得知自己在家中坐,祸从上来的时候,内心是既烦闷,又有一种“终于来了”的宿命感,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除了摇头苦笑,他也只能打包将自己送往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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