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托大,她仍然一动不敢动地在树上呆了近半个时辰,确保这支搜查队真真正正地走了,她才重重呼了一口气,四肢无力地从树上滑下。
一转身,与一正在撒尿的鞑靼兵四目相对,只觉头皮一瞬间炸开,谁知逃了鞑靼大军的搜查,转身居然与落单的鞑靼逃兵相撞,真正是要亡我也!
在那大胡子鞑靼逃兵露出贪婪邪笑前,像兔子一样立马从他身边窜了过去,那大胡子伸手一抱抱了个空,提着裤子就向前追了过去。
边跑,边将佩囊里仅剩的最后几个响炮往后扔去,看到响炮在自己脚边炸开,那大胡子逃兵吓了一跳,以为里面会有毒烟,他捏着鼻子往后逃去。然而这几个响炮其实是最初制作的“无毒版本”,只有恐吓作用,等这大胡子搞明白这烟无毒时,他与之间已经拉开了很长的距离,他啐了一口,咒骂一声,就又快速向追去。
再,她回头看那大胡子因摄于“毒烟”的威力正往后退去,暗自松一口气,转身往树林外面跑去,希望外面那匹该死的马已经吃饱喝足,可以驮着自己逃离这里。
然而转身只跑了没两步,就迎面撞上了一堵墙般,将自己的鼻子都撞出了血。抬头一看,脸色“噌”一下就白了,该死,居然还有另外一个鞑靼逃兵!
这鞑靼逃兵比之之前那个大胡子逃兵更瘦弱一些,然而再瘦弱,体型也较大上许多,他贼眉盗眼地舒展开得意的笑容,一把将抱在怀里,不顾她的拳打脚踢,像是抱着个麻袋一般,一路将她拖到一块空地上,然后就栖身压了上来。
怕极,她死命用手抵着对方的头,就像当初抵着狼头一般,对方的呼吸落在她的颈间。她头上一直插着当初保命的那支钗子,她快速地思量着该怎么一击得手。然而人毕竟比狼更狠也更聪明,那鞑靼逃兵见一直抵着自己,一怒之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直接把扇得眼冒金星、嘴角淌血,一半脸颊迅速肿起。
半边耳鸣的听到有衣钵被撕裂的声音,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该是自己的衣领。此时再也顾不上算计什么最佳攻击瞬间,凭着求生的本能,她一手将头上的钗子拔了下来,不管不关往胸前这颗脑袋扎下去。她也不知道扎的是什么地方,只知道一下又一下,哪里扎得进就扎哪里,恐惧让她停不下手,一下接一下,直到血溅了满脸,压在身上的那股子压力被卸了去,那人一动不动的,才停了下来,她颤抖着手,从那具尸体身下爬出来,看着手里浸满血的钗子,才惊觉,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杀了一个人。
可是上没有留给她多少害怕的时间,碰到的第一个大胡子逃兵过来了。他看着满脸血的和她身旁同伴的尸体,知道这个女人没有看上去这么好对付。他谨慎地抽出佩刀,一步一步向迫近。
颤抖着将沾满血的金钗放在胸前,一点一点倒退着往后挪,此时她脑袋一片空白,一直精于算计的她,在这生死关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摆脱现在这该死的困境。她甚至绝望地想着,自己这支金钗,到底是刺向敌人,还是先自我了断会比较好。
或许是无绝人之路,在和这大胡子逃兵紧张对峙之际,在俩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人从背后一石头将那大胡子鞑靼兵给砸昏过去。
大胡子鞑靼兵两眼一翻,软软地倒在霖上,在他后面拿着石头的,是另一戴着毡帽、着兽皮袍子的年轻猎户,他咧着嘴对笑了笑,然后叽里呱啦地着什么。
该死,又是一个鞑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