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拧着眉头死死地盯着她的脸,指节仍然沿着脸颊向下移动,缓缓地抚上了她的脖颈。林曦禾看着他有些病态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可能会被他一掌掐死的恐惧,整个人难以抑制地微微发抖。
这种无声无息的威胁比许铭翟那种直接的言语攻击要可怕千倍万倍,就像是将人一把按进了未知的世界当中,摸不到一点方向,只能在无边无际的恐惧当中不断窒息。
“纪君颐……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真的好害怕。”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扶在他腿上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气,指甲已经陷入了他的皮肤当中,但纪君颐就像是感觉不到痛楚一样不为所动。
“宝贝别怕,我那么爱你,绝不会伤你一分一毫的。”他凑近耳畔柔声说着,就像是轻声呢喃催眠的咒语一般,下一秒立刻松开了在她颈项上游移的手指。
然而林曦禾刚松了口气,他就从桌面上捡出一封微微泛黄的信纸,笑着问她:“宝贝,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齐川会给你寄信,总不会告诉我这么巧他就是你那个死而复生的父亲吧?”
齐川?
林曦禾看着纸上那苍劲有力的两个字署名顿时僵住了,她还真不记得这些信件里齐川有留过自己的名字。
纪君颐扶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慢悠悠地说着:“上次好像宴会上也见到齐川了吧,当时他对你的称呼亲密,你说是旧识我没多做怀疑,但现在看来好像这个旧识不太一般啊。”
他右手拿着打火机把玩,每一句貌似随意说出来的话都直击痛点,打得林曦禾措手不及。
“没想到这么一个旧识关系好到能够给你买各种小礼物、名牌包,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寄信,不仅称呼亲密还都是手写,这种用心程度换做是我可能也比不上了,甘拜下风。”
最后这四个字几乎是从纪君颐牙缝里吐出来的,她刚开口要辩,就听他已经继续说道:“怪不得那天你宁可不等我也要冒着风险去拿东西,因为是重要的人送的吧?怪我还那么不长眼地张罗着去送你接你,应该我反而给你造成困扰了才对。”
“没有,真的不是这样的,齐川他就是……”
林曦禾的咽喉就像被人死死扼住一般,解释的话艰难地刚开了口就被纪君颐的冷嘲热讽直接打断,换句话说他根本就没准备听任何解释,早已经在心里给她判了死刑罢了。
“够了!”纪君颐一声暴喝制止了她的话,“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一直那么相信你,连我最痛的伤口都能毫不避讳地撕开给你看,无保留的讲述了所有最卑劣的秘密,而你呢?恐怕一直都是像看一个可怜虫一样的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