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铭翟像是看傻子一样瞥了她一眼，“你觉得榕城掌握了我全部的项目设计又如何？他们能够根据这个做些什么呢？”

见她哑口无言，他不紧不慢地起身，同时缓缓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有人出价买了这份资料，他们也不可能拿下这次的项目。”

“这种所谓公开的评选，评审都是人不是机器，最终的合作方也是有高管代表来接洽，中间可以暗中操作的地方实在是多的不行。表面上说的最终结果，其实早就已经内定了，只有你这种傻乎乎的新人才会相信那些评审席上的专家。”

“这……”她之前还以为这次的公开招标十分公平，可现在听他说起来似乎一切都很可笑，“可是那我们还费心费力地准备每一轮的展示内容做什么？要是你这么说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了？”

许铭翟整理好衣服上的皱褶，整个人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光鲜，从她身边走过时轻飘飘地回道：“就算这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赢也要赢得像样一点吧。”

林曦禾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果然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不公平，原来看起来“公平”的一切早早就在背后明码标价被人交易了不知道多少轮。

林氏作为建材原料的供应商，参与的各种评选招标也不在少数，如此说来一步步的成功也都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果然她还是懂得太少，只知道了明面上的招数，却没明白半分暗地里的规则，看来林氏交给那个人还是正确的，起码现在看来还没有辜负妈妈的心血。

而自己想要闯出一番天地来，似乎还差得很远。

………………

数日后终于到了第二轮展示会的日期，虽然说是她只用从旁协助就可以，但林曦禾还是紧张得一晚上没睡好，顶着一对醒目的黑眼圈出现在了亿诚。

isa一见到她就捂着嘴惊呼了一声：“你昨天晚上是被谁给打了？”

“大概是，被许总精神折磨的吧。”

她有气无力地回答完，像个被抽去魂魄的死物一样没精神地往办公室移动。都是上次许铭翟在展示会的时候刁难他们，导致她对此留下了阴影，昨天一晚上都反复梦到有人冲出来质问或者朝台上扔水瓶和垃圾，没一会儿就惊醒一次。

挪到办公室里林曦禾就像没了力气似的瘫坐在椅子上，isa拿着化妆包追了进来，扳过她的脸就开始研究。

“不行，本着对许总对亿诚的负责态度我也不能让你以这个状态站到台上去！”她打开化妆包就开始寻找道具，“我一定要把你的黑眼圈遮光光。”

林曦禾也没精神和她争，干脆瘫在那任由她摆弄。

只觉得刷子在脸上扫扫弄弄，过了好久才算完工。

“喏，看看是不是精神了很多！”isa跟献宝似的拿过镜子给她照，一脸得意的神色。

她一看还真是天差地别，经过这一番摆弄脸色立刻亮了许多，眼下的黑眼圈也消失了，整个人看起来跟平时一样精神。

林曦禾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感叹：“你的化妆技术也太好了吧，isa你以后就算不在亿诚干了，完全可以去当化妆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