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出此言?”里斯浦云淡风轻的道,眉眼不经。
“别再和本王兜圈。”尼布甲尼撒二世失声恼道。“她的容貌不及米提斯相似,可本王却总是能从她身上寻见塞米拉米斯的影子,从第一眼就是,倘若她与塞米拉米斯没有瓜葛,本王真的想不明白。”这才是最让他窝火的,因为每每那张隐约神似的脸,都能扰乱他心神。
里斯浦嘴角微抿,似欲言又止,转身从整齐的公案上拿起几块泥板回到尼布面前,说。“臣知晓殿下必是会心疑,所以早就调查过洛西的身世,全都详细的记在这些泥板上面,请殿下查阅。”
尼布甲尼撒二世依然心存疑虑的看了他一眼,方才拿过最上面的一块泥板。
“臣不敢有瞒殿下,臣确实是因为洛西的长相才将她留在身边。”趁尼布看泥板的时候,里斯浦说道。
“如果她真的是另有目的怎么办?”从泥板上抬起头来,尼布满眼谨慎。“你手底下那帮老骨头并不安分,里斯浦,你是本王的第一先知,无论对方是谁,你都不得不防。”
“是,臣多谢殿下信任。”里斯浦微微颔首道。
将泥板上的内容大致看了一遍,尼布还给里斯浦后,只淡淡说了声“回宫”,便就离开了。
尼布甲尼撒二世这边心事重重的离开,另一头的洛西也是心绪难平,不管布斯特在身边如何安慰,她就是坐立不安。
直到里斯浦再次出现,她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里斯浦,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问起洛依?”她迎上前去,急忙问道,眉眼神态里流露出担心和慌张。
里斯浦一脸平常的看着她,倒是对布斯特说道。“布斯特,待会儿你回府替洛西收拾收拾,三日后随她进宫。”
“进宫?”洛西惊讶。
“恩。”里斯浦点头。“这是殿下的意思。”
洛西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竟将这位性格稳重的大祭司看得慌了神。
“不对。”她说。
“什么不对?”里斯浦眼神躲闪,是压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之前你都让我好好的住在你的祭司府,不让我出门,自从你们这位巴比伦王子回来以后,你就又让我常来这塔庙走动,而且最奇怪的是,这里的好几处偏院都种上了新的花草,你这不是故意是什么?”她边说着,脑子里边捋着里斯浦近日来的一连串反常。
里斯浦紧抿的嘴角轻轻一挑,似笑非笑,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而别有深意的道了一句。“果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你真是故意的?”洛西惊呼。“这是为什么,里斯浦?难道仅仅因为我长得像塞米拉米斯吗?”
里斯浦瞥开视线不去看她,却满脑子都是她震惊的模样。“洛西,就算不是我有心将你带到殿下面前,有朝一日,殿下自己也会发现你的,只不过迟早的问题。”
“里斯浦,我能不去吗?”她拉着里斯浦宽大的袍子,请求道。
里斯浦转眼看着她,深邃的眸里揪着一团繁杂,却绝对的告诉她。“我说过,除了陛下,没有任何人能对殿下说一个‘不’字。”
“可是我去了能干嘛?”她恼火的喊道。想着她一不会做事,二更不会来事,总不能让她每天都充当个摆设供尼布甲尼撒二世观赏以偿相思吧。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陪着殿下就好。”他说。虽然尼布在刚才临走之前没有说过要领她进宫这种话,但以他对这位挚友的了解,最多不出三日,他就会熬不过内心的思念来找他要人。
他能感受到,他的心口不一,也能感受到他对洛西的不一样。
“可是……”可是她还要找药回去救洛依,哪有那么多的耽搁。但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里斯浦打断。
“宫里有许多珍稀药材,你可以趁这个机会。”他说。
洛西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可她现在睡觉的那间房已经被堆得连下脚都困难了,也不晓得到底哪一种才是对症药,最好的是懂医的里斯浦能够直接告诉她。
“里斯浦,不如你就告诉我,到底哪种药才能治好我姐姐的病?”虽然此前被拒绝过多次,但现在她仍有希冀。
果然里斯浦还是摇头,有些无奈道。“洛西,你只是说过你姐姐是头的问题,可是我并未亲自诊断过,又怎可胡乱给药?”
洛西再次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