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后悔了,”
“嗯?甚么后悔了?”清媱已经躺着了,疑惑的问着。
“想让你和我一起去绍南了,怎么办?”薄屹扭头,又捏了捏她脸蛋。
“哎呀,话便话,莫要动手动脚。”清媱嘟囔着,将他的手拍开,揉了揉,本就没甚么肉,有些疼。当初一般冷冰冰的脸,冷冰冰的话,还冷不丁便来酸自个儿几句。自从圆房后罢,就变了,他如今越发肆无忌惮,哪有一到晚揉她脸的,像是在捏孩子,她多少年没被如此对待过了,气的咬牙切齿。
“当初你自个儿不要我去的。”清媱反应过来,有些生气,往里侧转了转身子,如今后悔也没用,她可是走不了去绍南了。
“逗你呢,养好身子,下次有机会带你漠北,那绍南不是个甚么好地方。”薄屹以为她可惜,她从前最是贪玩,如今想想,打心里潜意识还是好奇的。
“你也知晓不是个好地方,还巴巴的去呢。”清媱也觉着自个儿话有些不讲理了,但是好似面对他,总是不讲道理,就想看他吃瘪的模样。
“那可不一样,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可不是只在书里能见着了。”薄屹笑了笑,望着她后脑勺,在清媱看不见的地方,笑的极为宠溺。
“咦,漠北有甚么好玩,不去不去,我就书里瞧瞧就好了。”清媱故意着。
“阿媱。”
“嗯?”
“你转过来。”
清媱还没反应过来,自个儿就已经乖乖的转过来了,果真是头脑跟不上行为。
一转过来,对着他那张并不俊俏,疤痕横亘的脸,她倒并不觉着害怕,相反,心头总有些骄傲,好多人,大多人,都不能瞧见真实的他,不能看着他那双深邃琥珀色的眸子。
“你打开瞧瞧,”薄屹着,眼神示意。
清媱顺着去瞧见,一个陶瓷的方形盒子,有些疑惑他的神秘兮兮的模样,打开一瞧,宝蓝色莲座镶钻扳指,做工构造层层叠叠的,瞧着便在镂空层架上极为复杂的。
却又十分巧,可见工艺纯熟,定然是价值连城的。
清媱确实愣了,倒是巧呢,又是个莲花座,祯时送她也是个宝蓝色的,难道是知晓她喜欢蓝色呢。
“喜欢么?”薄屹沉沉的问着。
清媱自雪白的羽绒间拿起,往手指一戴,恰好合适,不过,她大抵是不需要戴这些的,她向来不太喜欢戴饰物,虽然这个瞧着并不累赘。以后也就只能常常被贡起来了罢,清媱心头寻思着,
“挺好看,我,挺喜欢的。”清媱盯着他,为了配合也咧了个不大不的笑容。
他当初没成亲时,送她的东西便够多了,她并不热衷这些,心意到便好了。
素手纤纤,指环上的饰物衬的人高贵典雅,冷色调的不可触碰。
“那不是,我媳妇儿戴甚么都好看,都是它荣幸,”薄屹有些痞子气的着。
“不和你闹,赶紧歇着,明日你还走不走了?”清媱脸红了,将指环取下来。
“莫急,真以为就是个不抵用的物什?”薄屹笑了笑,将指环拿了起来,对这外墙摆弄着,“看着,你将这莲花座儿拧一转,”
清媱本就支着身子,瞧得还是认真,
“没瞧见有甚么呢。”清媱有些迷糊,摆弄了,也没瞧清个所以然。
薄屹握着她手,将她拉到那面墙边,垫着手帕取了颗细针,不过寸余,倒是锋利,得清媱都得仔细瞧才能看见,
“瞧见了?”薄屹问着。
“这里面藏的?”清媱脸上泛白,指了指他手中的指环,她养在深闺,还着实不曾见过这般的东西,应当是叫暗器罢。
“针尖淬毒,以后若是遇见意外,还能防身用用。”薄屹的轻松。
“我哪里会遇见什么意外,那么多侍卫哦,不霜降那些个,你不是把莫邪她们也留下,我哪里需要那么多呢,京城还是太平的。”清媱着,觉着他实在谨慎,不过也是在关心自己,心头动容。
薄屹不置可否,将她拉到床榻,又给她示范起来,
“指环,只藏了五支,别瞧着,沾了可就活不了,你得心用。”
“那我不能够了,要是误伤别人怎的是好。”清媱头摇的拨浪鼓似的,
“这里,莲花座稍微用力,往上拔着,你瞧,这是个刀片儿,可是记住了?”薄屹盯着她一脸皱眉纠结的模样,
本来为了给她防身,已然是做的精简不少,也伤不了她自个儿的,结果她却是怕误伤别人。
“这个我留着,给你啊,我平日里是不会用的,放着以防万一罢。”清媱看着这东西就没了方才打量饰物时的感觉了,心翼翼收着陶瓷中,轻轻放在床头矮柜上。
“心软个甚么劲儿。”薄屹叹了口气,
“知道你是关心我,省得了。”清媱不想和他争辩的,这东西也确实不能随便用。
瞧他并不怎么高兴,想来还是让他有些不快,清媱伸手摇了摇他胳膊,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薄屹却将她手一把捏过直直放在被窝里压着,“送你了,你自个儿作主便成。”
“薄屹,还有个事儿。”清媱被窝里的手挠了挠他掌心,干燥温暖。
“嗬,如今就直直唤我名字了?”薄屹沉沉的着,磁性得不行,清媱听着心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