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身板,跟着拎鸡仔似的容易…”薄屹调笑着,很是轻松的着。
清媱:“……”
“放我下来!”清媱满头黑线。
“这就生气了?还能拎十个。”不似不偿命的,薄屹掂拎,还继续给补了句,
清媱面色有些不爽利,带了一丝哭腔,满脸震惊的望着他,“你,话,真是难听……”
薄屹瞧着她的模样经不住笑了出来。
她的话本,这两世怕是拿反了罢。
大周靖远五年,大雪封山,铺盖地的寒气,自玉山深处呼啸而来。
上辈子,他来玉山出了任务,她便跟着自家府里,坐着马车颠簸了过来,也是难为她,大雪封山的气,若不是他要来这解决某个人,定也是不愿意出门的。
“陌大人,可是解决好了?”一位男子打马而来,马儿高大黝黑,打着响鼻,
“嗯。”陌刀仔细擦拭着刀刃,双目如坠寒霜似的清冷,给本就寡言少语,眉目凛冽的脸上,添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疏离,没再继续接话了。
“做干净了?在哪儿?”男子问着,有些疑惑。
“我做事,不需要你指指点点。”一把将刀收入鞘,行云流水,刮着寒风都有些刺骨。
“打扰陌大人,那,来接应你,回去复命罢。”男子有些被下脸面的难堪,还是毕恭毕敬的着,同是侍卫,同是听命皇上,不过他陌刀,凭空冒出来,却又偏偏独得皇上新人,炙手可热的朝堂新贵,不过大多臣子对这来路不明,身法诡秘的男子,很是疏远,不敢接触的。
“你先回去罢,我自是知晓回去复命,你的功劳,一份也不会给你少。”陌刀随意瞥了一眼,男子有些被看穿的赫然,对啊,他陌刀下第一卫又如何,还是不过刀剑上舔血过日子的,脑袋系着裤腰带的人罢了,若不是为了钱,为了那丰厚的报酬,他才不相信,他陌刀会来做这些。
男子欲要开口反驳,好歹不能如此明显被他给揭露,
“行了,你先回去罢,我还有私事处理。”颇为不耐烦的语气,一句话丝毫未给他反驳的机会,
男子也心中不快,敷敷衍衍行了个礼便牵着马往山外走去,没过一段路,确定他应当是听不见似的,一个人嘟囔抱怨着,
“啊呸,还真拿自个儿当根葱,不过也是皇帝老儿的走狗罢了,卖命的,还真真惯会摆架子。深山老林的,处理私事儿?怕老子抢你功劳罢。”男子没好气的着,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寒地冻的,方才还能骑着马,这不过片刻,雪越来越深,马都行不了,还得自个儿走出去,走的吃力。
“哎哟。”一坨冰冰冷冷,直直撞的男子脑袋发晕,还以为是被树间的积雪给砸了去,摇摇头又抖擞了一番将面上的雪清理赶紧,斗篷也全都堆着雪,抖擞正打算继续走着。
“哎哟,甚么鬼气。”男子又给同样坨,冰冰冷冷的砸了个头顶,冰冷刺激着,撞击,一坨雪砸的粉碎。扒拉开,一看,恍惚才瞧见不远处的岩石墩儿旁,立着个俏生生的姑娘来,朱唇鹅蛋脸,眼眸乌黑水嫩个,披着一袭洁白如雪融为一体的狐裘,仙气袅袅并不为过,男子揉了揉眼,
“他娘的,多久没见过女的,居然都出现幻觉了。”男子心中郁结,继续走着,想想更是烦闷,做个杀手的,哪家有姑娘也不愿意的,谁愿意跟着个朝不保夕的人过一辈子,所以,做他们这一行的,惯会去青楼酒馆包个姬子清倌,能快活消遣一时是一时。
“你才走狗,你连他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女子清清脆脆的嗓音响起,在这青白日,落雪满起的时日,简直是之音一般动听了。男子愣了愣,缓缓扭头定睛看着她,确认,这还真是个姑娘!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眼睛都要冒着金光了。又反应过来她的甚么意思来。
粗着嗓门啜了一口气儿,一脸不屑的回答着,“真他娘的晦气,遇见个姑娘都还在替那狗腿子话。”
“你才狗腿子,你全家都是狗腿子!”清媱气不过,这人忒不讲理了些,张口便是乱骂人,骂他还如此难听,当下也急得面红耳赤和他对峙着,无奈闺阁里的姑娘,再怎么调皮,也不出他那般的糙言糙语,起话来没有一丝威慑力……
“哟,你这姑娘家家,这是在做什么呀,瞧着长的还标标致致的呀,怎么,瞧上那个短命的,自奔为眷?”男子瞧着她遮掩在狐裘下,还能看着眼珠滴溜圆的转着,鼻梁高挺,再想想一个姑娘家出现在这里,再想想在为那陌刀话,显然是爱慕维护之意,那陌刀瞧着却是有一副好皮囊的,他简直只能想着,这一看也是个家境优渥的千金姐罢,
“你放肆!”清媱皱了皱眉,这人果然,长的没陌大人好看,官职也没他高,最主要是,话还如此难听!
“他瞧不上你,被拒绝了罢。”男子调笑着,既然追到这儿,陌刀还没管他,再想想他平日里生人勿近,不近女色的,再看看她面红耳赤,哈着白气,,甚至还能看着那胸脯在微微欺负去…定然是被拒绝聊。
男子大剌剌的眼神在清媱周遭游走流转,还拍拍雪,掸璃衣袍,一步一驱向清媱走了去,清媱简直更是气了,抓着一坨雪便又朝他砸了去。
“你个死丫头,还上瘾了是吧看你哥哥今不好好整治你。”着迈着大步往她面前去,一句话流里流气的,满满是市井青楼气息,清媱听着简直想呕。
“恶心,真是恶心的嘴脸,还想和他比高下,死了这条心罢。”清媱边跑,还不忘讥讽着。
清媱把腿便往那男子方才出来的路,往回跑着,就浅浅转了个弯儿,便瞧见不远处,长身玉立在风雪中的人影,虽然早早便瞧见他在这儿,现在又瞧见,心头简直热泪盈眶。
“跑去也不会救你,”男子心头笑着,一句话却没有出来。
清媱一脚深一脚浅,本就身板的,陷着却是有些拔不出来。
清媱瞧着他好似没发现她似的,正是一丝不苟的瞧着手中的剑,一遍一遍擦拭着剑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