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安梧静瞪大眼睛瞧着自家娘娘,这,这也太霸气了些罢,果真是赫王府的当家主母,果真赫王殿下看上的人,也是不一般的。
清媱摆着姿态不落的,周围的人也很是诧异,“居然如此跋扈!莫不真是以为赫王府撑腰,连这些个姨母姑母的都不认了?”一位清媱也记不得的多远的远方堂亲姑母的,接了句话。
“就是,就是,便是如此,算是在赶我们出门?好心好意来看看的,”一位夫人接了句话,清媱觉着,好似自己听着她们话便是讨嫌的很,并未搭话,
白夫人瞧着一群人吵的不成样子了,“都别争论,一个是是非非的,也辨不出来的,还别得给其他甚么了,都先去入了席罢,那御花园准备的也是多好的,岂不是辜负了?”着着语气缓和了些,果然还是老辣的,
“白夫人,不是这个理儿罢,你大姑娘如今是做了王妃不假,到底我们还是长辈啊,怎的如此……”一位夫人委委屈屈的着。
孟夫人冷冷一句,“谁惯的,如此嚣张跋扈!”
清媱只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方才“嚣张跋扈”这十几年听过的都给出来听了,还从来如此多人用着两个词语形容她,还真是有些稀罕的,清媱背着的脸,些微嘲讽的笑了笑,伪善的面孔,简直数不胜数。
“本王惯的,侯夫人,有何意见?”众人听得一句话,好似外而来,厚重醇然如老酒,众人不禁往殿外望去,梧桐叶落,偏殿的枯黄萧瑟这才有些肃杀冷冷的气息迭起,正红朱漆的宫门巍峨,琉璃瓦重檐屋顶,两座目瞪铜铃,高大肃穆的石狮屹立不倒。片片铺在白石子铺就的宫道,映着红墙绿瓦,斑驳点点。
他便是如此,好似踏风而来,那抹锦绸披风宽大如盖,在秋风中微微摆起,银制面具仍是挡了人大半的面容,薄唇仍是抿着,眼眸如黑曜石一般深不见底,不过那股子气息到是让人无法忽视的逼人肃杀。
薄屹跨过殿门,负手而立在大殿门口,高大的身影,直直好似压着众人喘不过气一般,薄屹扫了眼,在孟夫人眼前停的完全多了些,讳莫如深意味深长的,让孟夫人一个见惯大风大滥心头也是一颤的,眼眸不自主往一旁瞥了瞥,
薄屹又重复一句,嘴角勾着丝丝戏谑的笑意,“诸位,可是有意见?”
清媱听着声音的片刻便是知晓是他了,不清道不明是个什么心情,只是呆呆的投过幔子,阴影迭起重重,瞧着那抹清寒的棱角分明的侧颜,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了,和着平日里的模样还真真有几分反差,清媱嘴角挑着笑了笑,这个浑人话也总是如茨,也不顾忌,这可算是禁庭后宫的,没个规矩的莽夫。
众人连忙反应过来行了个礼,又是满殿的噤声未答,互相看了看,不知所措了些。
一位姑娘状着胆子冒了个音,“赫王殿下,方才,王妃娘娘意图杀害凌玥郡主,还刺伤了心肺,咱们在场可都是亲眼所见的!”
“对对,对,”
“就是,咱们都是亲眼所见的。”
此起彼伏的应和着,清媱瞧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心头还是略微一紧,手中的绢子有些微微变形,看不出花样,心头还是担心,他不相信她罢,毕竟,她们也不算数多么亲密的。
清媱只能听见薄屹的嗓音沉沉,又是响起,不大不,却是不容置喙,有些不屑鄙夷的哼了句,“痴人梦。”,
“你!”孟夫人气的一哽,一句话不出来,
薄屹忽而语气几分无赖纨绔,居然鲜少的在众人面前勾唇笑着,好似方才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踱了几步,“我夫人向来温和,可是常常吃斋念佛,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你们这不是在梦话?”
“了,咱们亲眼所见,没吃醉酒,也没痴人梦,赫王殿下话,还得慎重。”孟夫人一甩衣袖,语气有些许急促,
“哦?你们亲眼所见?”薄屹一扫众人,清媱实在不晓得他是在与她们申论些什么,是不清的,又不好去叫他,只是觉着如茨薄屹,好似还从未见过,正经严肃,又是几分,纨绔不戾,实在有些个好笑的,清媱心头暖洋洋的,也不知甚么,就好似春日里春困而起,伸个懒腰的惬意一般了。
“对,亲眼所见!”众位官家女子又是附和着,其实女子最是见不得有男子护短,那不是活脱脱个白莲花?装柔弱,怪恶心!
薄屹笑意更盛,眼中好似盛着星河万里的干净透明,薄唇轻吐,嗓音沉沉,“那你们眼瞎了罢。”
孟夫人气的手一抖,语气也是颤了颤,身子一阵眩晕差点便是往后倒了去,
“侯夫人身体抱恙,还不送下去?”薄屹冷睨一眼,轻飘飘的,很是欠扁了,清媱在里间松了口气儿,忍不住笑了笑,惯事会耍无赖了。
见此,也是知晓这赫王殿下今日护短是护定了,有些个颇为识趣儿的着,那边不叨扰了…
不一会儿,人影便是稀稀落落的走了去,没了影,空空荡荡的大殿霎时冷清了下来,薄屹这才负手,侧着往里间又瞧了瞧,清媱对上他的目光,连忙给转了头,
薄屹只能见着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虽是都泛着黄,有些古老陈旧,丝毫不曾减那一抹风韵
薄屹又恍惚的瞧见那抹幔帐后的身影一切都透着古老与典雅的痕迹,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青纱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靠窗的矮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四顶圆木双人合抱梁柱,盘龙风舞,朱雀张扬。依稀可见,殿内主人,当初也是一番风华灼灼,睥睨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