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诩一切尽在掌控,运筹帷幄之中,两世而言,事事不过总是一个她,独为变数罢了。这辈子便是栽在她身上了吧,薄屹苦笑一声,眉目的神色倒是潋滟温和了不少,有些事儿,想想,一个男儿家,何不能让呢?
想着思绪便飞的遥远,她可是有好好用膳?夜里可是盖好被子,本就寒气入骨的,也不知晓那药膳膳房可是每日按他吩咐送了去;想到她那总是端着的一副模样,温温婉婉,就在旁边靠着都是令人安心舒意的存在,素面朝却也容貌迤逦,便是挠心挠肺般的难受。
便再纵容她一些罢,她好好的便是,最大的幸运,自己费尽心思,不就想求得个她安安稳稳,欢喜平安吗?薄屹微光点点的眼眸,浮上些许倦怠,一抹不确定的慌乱,叠叠而起,掩盖在重重暗色下。
莫邪此次颇为耐心,听闻娘娘日日忙于内务,处处打理井井有条,阖府上下皆是对这位新王妃,刮目相看,啧啧称赞的。只是皆道,娘娘干练倒是干练,性子未免太过温和少言了些,每日里也没见歇着的。
“王妃娘娘,这是殿下专程为您准备的药膳。”莫邪毕恭毕敬的弯腰,端着红木盘,一字一句道。
“不喝,让他端走罢。”清媱一手打着算盘,眼眸盯着账本转着飞快,倒是平淡无波,眼睑投下一片细密的阴影。
“是。”流光心头虽不太赞成,但自从上次自作主张问了那侍卫,那事儿以后啊,便是惹的姐很是不快,如今也不敢忤逆半句了,很是乖巧的答应着几步出了账房。姑爷既是不怜香惜玉,她也没法子对主子有意见呀,一转眼脸也崩着,很是冷漠的模样,“王妃娘娘了,她不喝,你赶紧端走罢。”着,硬着头皮将门房一关,扣锁着,带起一阵风,莫邪被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惊的差点没回过神来。
流光拍了拍胸脯,喘了口气儿,透着窗纸瞧见外面的那侍卫没个半点动静的。
只得蹲着,看的若水很是有神利索的打着算盘,对着在矮几上,仍是写写画画的,还真学了几分自家姐的模样来。流光本也想做些有趣的事儿,奈何一声令下,只能给姐递递茶水,磨磨墨,去各房各院的跑跑腿儿,传传话甚么的…
“唉,若水你,为何你便是能安安稳稳的在这儿珠算,我便只能得铺子,府里的四处跑?”流光撑着下巴,有些疑惑的问着,
“喏,你这性子,不然还能让你来珠算呐?”若水漫不经心的回答,笑了笑,又好似安慰一般,“娘娘这般安排都是有理儿的,你性子活络,腿脚也快,适合与大家交流沟通的,你瞧你你如今这般年纪,便能在侯府传话,假以时日啊,必能掌上个大丫鬟的了。”若水仍是未曾抬首,声音里只是欣喜打趣儿的,未曾听得别的语气了。
“嘻嘻,你这般一,我心头倒是平衡了,这般来,我可得好好干,如今姐这般艰难的……”流光眸色暗了暗,心头也是有些焦虑了。
“嘘”若水猛的抬头,示意着流光,自家主子离得可算不远,错话了,不少平白扰了她心头不畅快么?
“嘶,我这嘴,给拿线缝上。”流光捂着嘴,有些轻声问着若水,“你,自打咱们个进了王府罢,倒也真是厚待的,不过这每日里姑爷吩咐膳房准备的药膳,是个甚么理儿?”流光觉着自个儿想的很是仔细了,有些狐疑的瞧着若水。
若水不经意回答着,“估摸着便是觉得娘娘身子有些弱,瞧这几日瘦的。”若水抬头瞧了瞧清媱一边,雪白粉嫩的手腕,堪堪挂着个玉镯子,本就如黑葡萄般水灵的大眼,微微有些少了神采,愈发显得消瘦异常了。
流光顺着目光瞧去,也在心头叹了口气儿,好歹殿下多惦记着,日日都想着为姐调理身子,虽流光很是疑惑,这么多年,姐身子可是康健的很捏!
似是感觉到这些个忧愁的目光,清媱顿了顿笔,少了算盘“噼里啪啦”的声响,一室寂静……
“你们这是在做甚?瞧着我,倒是无事儿可做了?”清媱皱了皱眉头,瞧着面面相觑,眼中几抹哀色的两人。
“娘娘,奴婢在想着,这日日的药膳都是殿下的一番心意的,何必……”流光,糟践二字还未出口,清媱一道泠然如锋的眸光似是暴露了她的心思。
“不过是下人日日做的玩意儿,有甚么稀罕。”清媱知晓语气有些重了些,只得扑闪着眸子继续看手中的账本,日日现在瞧着那药膳便是碍眼的很…
莫邪皱着眉头,这可如何是好,王妃娘娘瞧着平日里温温和和的,对待下人也是极少为难,但这药膳,她偏偏就是不喝!他能有甚么办法!他太难了,少主总是给些个,充满变数,丝毫无法的事儿让他做,给他把刀刀剑剑倒都还能杀个痛快,这般硬钉子碰软棉花的感觉,真是难受极了。
清媱这几日,月事过了,身子才爽利了不少,只是仍旧有些许虚弱的,她向来月事干净了,便才疼的厉害,别人都这是个怪的,又不出怪在哪儿,以前找了颇为威望的大夫专程来瞧瞧,也没出个所以然来。冷了年复一年的,便也习惯了……
“把这个,给南阳街的米庄送去,让他们好好核实一番这几页榨,估摸着便是今年打春儿出头的事儿,多久了,看着总是有些不对劲儿的。”清媱初次查着这些榨,出的问题倒还是不少的,依着清媱的法子,便是依着榨的好坏来评个等级。
若是榨核实一清二白的,便是直接赏赐了些;若是些微瑕疵,便是提前提醒,让他们找补回来便是…若是漏洞百出,便也只能家法惩处,不禁几分实的,依着规矩办事儿,女的扔烟纱巷,男的配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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