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
“我肯定不可能只为了这么一点吃的啊。”陶然撑着脑袋抿唇笑着,眼睛若有若无看向舞台上捧着吉他试音的人,撇撇头,“大概什么时候开始?”
粟裕抬手看表,嘟囔:“般开始,十点结束。”
“这么久?”
“特别场。”
服务员单手托住托盘,心隔开位置,将酒方上桌:“请慢用。”
长长的酒杯里,粉色由浓到淡分布着,冰块在里面沉沉浮浮,最上端还有几片薄薄的桃花,一片柠檬挂在杯沿处。
钱兮盯着里面的冰块儿瞧了瞧,发现点儿不一样的来:“这冰块里,还有薄荷叶?”
每块冰块儿正中心,似乎都有的一片绿色的叶子,被圈禁在最里端。
粟裕点头:“好眼力,这薄荷叶用的是最嫩最的,每都只有那么几块儿冰块可以加点薄荷叶,一个是好看,还有一个就是,最后冰块融化,酒的味道也会变化,薄荷让味道稍微有些不同。”
更加有特色一些。
三个人话没几句,清吧里背景音乐关闭,舞台上的歌手开始正式自弹自唱,粟裕也因为要处理琐事而被叫走。
陶然坐在高脚凳上,双脚蜷曲挂在椅子杠杠上,撑着脑袋往钱兮那儿凑近了些:“粟裕对你有意思?”
钱兮莫名“难道不是他对你有意思?”
刚刚明明一直都是两个人聊得欢快,怎么会这么认为?
“而且,你怎么会有开酒吧的师兄?”
陶然耸耸肩,声音懒洋洋的没什么力气,眼睛盯着舞台上的人瞧,眼角挑起:“搞研究多无聊啊,粟裕觉得还不如直接回来开个酒吧,我们是同一个老师的研究生,所以就认识了。”
怪不得叫师兄。
“那你对,这个师兄,感觉怎么样?”
钱兮是真害怕自己那傻不拉几的朋友周一文,追了一路最后发现,真是自己活该追不到人,这不是听听还挺凄惨。
“没什么想法啊。”陶然眯着眼,扭头看向她,“你有想法?”
“我以为你喜欢他。”
“算了吧。”她摆摆手表示不可能,端着杯子又抿了口酒,“粟裕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这看似是骏马,其实是野马,虽野马里的骏马帅起来更加让人沉醉,但是我不相信我能够让野马只帅给我看。”
钱兮对粟裕了解不深,但就刚刚那几眼来看,实话,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粟裕做人有点儿太圆滑,太通透,反倒让人摸不透。
“那你跟周一文呢?据我所知,某人已经追了你半年了啊。”
原本端着酒杯的手一顿,陶然嘲讽笑笑,也不知道到底在笑些什么,食指压着眼角,整个人跟着细微的颤抖:“还没到半年呢。”
“这也差不多。”她没仔细算过日子,也不方便仔细算日子,只能尴尬笑笑,试图扯开话题,“今这个歌手唱的还不错啊。”
陶然掀起眼皮,看向自弹自唱,一脸沉迷,却又毫不掩饰自己落寞的歌手,淡声开口:“他也只是在这杭城的民谣圈子里比较有名,要想完全出名,还是要有伯乐。”
可伯乐这种事,又是可遇不可求的。
忽的,她又转过头来,撩了撩自己已经长到脖子处的头发,妖媚一笑:“你,我做他的伯乐怎么样?”
钱兮:???
哥,你在什么哥?
“你不搞你的实验室了?”钱兮想不明白,“花了那么多时间,不好好钻研到底,打算做经纪人?”
陶然托着腮帮子,淡淡点头:“我觉得待在实验室太没意思了,人要善于打破现状,直面挑战。”
倒也不必直接去挑战跟自己专业八竿子打不着的领域吧。
“那,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能帮的肯定帮你。”钱兮右手握成拳,送到她面前,“加油。”
做朋友的,能有什么呢,不就是在对方需要支持的时候,无条件地选择支持她,鼓励她么。
两只白皙的手碰了碰,转而笑开。
“我跟周一文,快在一起了。”
正咧着腮帮子笑的欢乐的钱兮:???
xusee?
“什么时候的事?”
陶然摸摸后脑勺,有点儿不太好意思:“追了也够久的了。”
周一文这段时间闹了多少笑话,也只有她是真真实实每一次都看在眼里,既然她自己本来就对他有感觉,倒也不必再这么端着,时间够久,就该在一起,见好就收,不都是这样么。
“那什么时候确定关系?”
陶然摇头,一本正经:“看他什么时候下一次发疯,等他发疯表白的时候,就是我们秀恩爱的时候。”
钱兮眨巴眨巴眼,愣愣点头。
同时又为周一文默默点了一支蜡。
“不我了。”陶然偏过身,正对上她的脸,“你什么情况?”
民谣歌手正好唱到“生活开始赐我们刀”。
钱兮啧一声,烦躁的很“就第一次带初三,稍微有点儿紧张,督促的紧零儿。”
“之前不都是放养政策?”
“放不开,我发现我还是不够豁达。”她想到之前自己那放养政策,大家笑呵呵的,每都乐滋滋的跟她耍宝,现在已经变成闷声不吭乖乖写作业,每欢声笑语的时间都少了很多。
挺对不起他们的。
陶然轻叹一口气,拍拍她的肩:“放松啊,你自己心态都不好,你让你学生心态怎么好,幸好你带的是初三,要是高三,你是不是还要表演一个什么叫做头悬梁锥刺股?”
钱兮:……
好像真的有可能。
两人闲闲的聊了几句,陶然没做伯乐,听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跟钱兮商量了一下,决定提前退场。
粟裕发现她俩打算走,特意拥上前,问:“这就走了?”
“太晚了,再迟点儿回去某些饶家属不愿意。”陶然掀掀眼皮,看着粟裕若有若无的眼神,笑笑,“师兄,我们先走了。”
粟裕一顿,嗯一声:“那,有空再来玩儿。”
钱兮礼貌点点头:“拜拜。”
“拜拜。”
出了门,风一吹,原本满身的酒意便散了大半,两个姑娘手牵着手,打算四处逛逛。
“兮兮,你看,那是不是思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