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静在水苏奇怪的目光中站了些时间,又一扭头带着她走了。
水苏:“……”
懂了。
这是做给惠仪看的。
当天晚上,齐顾又来了。
戚静从床上坐起来,瞪着床前带着一身凉意的齐顾。
“绥亲王,擅闯女子闺房,是要被拉出去坐牢的。”
齐顾搬了张椅子往那一坐,四平八稳的道:“哦?”
戚静继续瞪他。
齐顾笑着问:“不困么?”
戚静磨牙:“那你还不走?”
“你睡你的,我看我的。”
戚静:“……”
齐顾恍然,“原来真的不困,那不如,咱们来聊聊天?”
戚静拉着被子躺回去。
眼不见为净。
齐顾就那么坐着,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连呼吸都轻不可闻。
戚静以为自己睡不着,嗅着熟悉的沉香却陷入了深眠,难得的没有做梦。
一大早醒来齐顾早已不见,椅子也被移回了原来的地方。
水苏见戚静面色非常好,不由得为昨晚装聋作哑的行为点赞。
戚静看了看她没说什么。
用了早膳喝了药,戚静照旧开始溜达,到了中午用了午膳,继续溜达,未时半坐下和下午茶,这个时候皇帝来了。
戚静才知道,原来皇帝昨日说的经常来,是真的经常来。
每日或中间只隔一日,乐此不彼。
戚静对皇帝看待兰苕的态度有了新的认识。
则更嘲笑曾经的自己傻。
有些人说爱,也的确是爱,只不过爱的不止你一人。
忘不掉的,不是爱的那个人,而是遗憾。
而皇帝对戚玥的遗憾,则在于当初发乎于情止乎礼的不甘心。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齐顾也是,不知道什么毛病,每天晚上都要来,早上戚静醒来的时候又不见人影,气的戚静都有一种让龙鱼卫守着她院子的冲动。
如此半个月过去了。
帝京对于皇帝宠爱元嘉郡主的传闻愈演愈烈。
虽说每次都是微服私访,但大臣们又不瞎,且戚府又是他们重点盯梢的地方,自然是都知道的。
戚静有点郁闷。
“陛下,您每日都这么闲吗?”
皇帝才踏进戚府就迎来了戚静的会心一问,顿时大笑起来。
“我是忙完了才过来了的。”
戚静看皇帝不在意,顿时换了个说法:“这么半个月有没有什么进展?您什么时候把兰苕领回宫?”
皇帝打趣的看了戚静一眼,问:“你之前不是不同意我把兰苕带进宫么?”
戚静虚伪的道:“这不是看您这么辛苦,怕累着您么。”
那正跟在后面也是乐呵呵的,就瞧着两个人互相逗趣。
“这得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皇帝故作深沉的道。
戚静无语的看着皇帝,“您就纳个妃子,又不是立太子,大臣们吃饱了撑着管您的家务事。”
皇帝被戚静不客气的噎了一下,顿时没了言语,看了戚静好几眼,愣是把这口气咽下了,语重心长的道:“主要是说出去不好听。”
他本意是来戚府看戚静了,瞧上了戚府的丫鬟是几个意思?
戚静闻言认真想了想,倒也是。
“那您还是回去吧。”
皇帝顿时哭笑不得,他要是不想要人每日来是做什么?真以为他成日闲着没事干啊。
皇帝这次没说两句就去曦兰阁,而是和戚静在大堂里坐下,他觉得要和戚静好好聊聊这事。
戚静坐下喝茶,啥也不说。
皇帝想了一下,开口道:“自古进宫除非家世够高可以直接封妃,其他都是一点一点升上来的。”
戚静瞧了一眼皇帝,表示自己听进去了,继续说。
“依兰苕的情况,最多是个美人。”自璟玥圣贤皇后去了,除了一个淑妃,后宫近几年都没有添新人,可便是旧人也有不少,美人的位分还真不怎么够看。
尤其是新晋的,还得皇帝宠爱的,少不得眼红的人要下绊子,为了避免多数的麻烦,皇帝想着一次到位最好。
戚静暗想皇帝对兰苕倒是上心,想的如此周全。
“陛下想给兰苕什么位分?”这得先问清楚了。
皇帝既然开了这个口,便没打算瞒着戚静,兰苕是从她府里出去的,又得他喜欢,性子恬静不争不抢,到底不能低了。
“昭仪吧,日后时日够了再升。”若直接封妃,后宫的要闹,前朝的估计也要闹。
昭仪已经不错了,毕竟昭仪之上妃位只有两位,在网上就是魏皇后。
也就是说,兰苕若是进了宫,能压她一头的也就只有三个人,坐上了妃位的,心里都通透,定不会怎么为难兰苕,倒是不怎么容易吃亏。
戚静转了转茶杯,问:“需要什么家世?”
皇帝伸出两根手指,定定的看着戚静。
戚静眼珠子一转,乐呵呵的道:“那还不简单,不若请侯大人认了兰苕为义女,从一品大员的义女,总该够的上一个昭仪的位置。”
皇帝瞪眼。
“哼,刑部接连出了那样大的乱子,不给他找点事我还不高兴呢。”要不是刑部纰漏,姚琳能蹦跶的这么欢害的她担惊受怕?
到头来那侯继轩半点事没有,可不气人吗。
兰苕从侯府出来,众人议论说皇帝被美色所获夹带的都是他侯继轩,若日后兰苕盛宠不衰,少不得有人在背后骂侯继轩老奸巨猾,这波不亏。
皇帝琢磨了一下,觉得也行,便将此事定下了,然后乐呵呵的带着那正去了曦兰阁,时间不早了,兰苕该等急了。
戚静目送皇帝走远,杯子一搁也回了绥安院,摇椅上一趟美滋滋的开始闭目养神。
皇帝对兰苕越重视,与她就越有利。
这些时日尽折腾承德公府了,宫里的魏皇后怕是太逍遥了,也该给她添点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