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镇勤这被当众下了脸,面上也不好看,又是美娇娘在身侧,更不愿意落了面子。但孝字当头,也不敢出言顶撞,只是默不作声。
刘氏欲言又止,思量了半晌还是劝慰道:“母亲,您莫气了。”
“罢了罢了,刘筝,是我侯府辜负了你。”老太太一声嗟叹,黯然道。
“母亲见外了,何有辜负一说。”刘氏掩了面上的苦涩,轻声说道。
世间万物皆有缘法,一念缘起,一念缘灭,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沈如是瞧着,刘氏虽是好人,不过落得如此尴尬的局面也非全然是他人造成的,跟她自己的怯懦也脱不得干系。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说的大概就是沈如是当今的想法了。若是自个儿是刘氏,绝不会允许姨娘骑到自个儿头上来胡作非为。
“咱府里头,日后指不定会出个皇妃,但切记这不是甚值得骄傲的事儿,以后做任何事都得提着脑袋,更要小心谨慎。”老太太正色道。
在座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听闻此事的,都往沈芳华处投去艳羡的目光。
沈芳华面上虽然是无甚表现但心里头可是雀跃的很,淡然道:“祖母,芳华好些时日不曾见过姨娘了,这……”
“二妹妹,我今个儿可是听闻了,秦姨娘可是置气儿回娘家去了。这红杏都闹翻祖母这儿来了,二妹妹不知道么?”
沈如是轻笑一声,面上都是促狭。
“秦姨娘这气性可是不好,哪有一点为人妇的模样。”说起这秦姨娘,李秋兰也是头疼的紧。
“祖母这……”沈芳华本来心里头打着好好的算盘被这母女俩一打岔,悉数乱了套。
“莫要再提,她若是愿意便自个儿待在娘家吧,还要八抬大轿请回来不成?谁都不准去理会,且让她自个儿回来。要我说刘筝这就是你的不争气了,这二房里头成日乌烟瘴气的,你也不知管束,日后这该要的礼数还是都得齐全才是。”
老太太摆了摆手,俨然不想再提。
沈芳华吃了瘪,便也噤声不语。
沈如是正端着茶盏喝着茶,不料一股力斜斜的冲撞过来,滚烫的茶水泼了出去,险些烫到了手。
丫鬟们忙不迭的收拾着破碎的茶盏。
“大小姐,芳菲不是故意的,只是站久了腿麻,一个不慎这才冲撞了小姐,请小姐赎罪。”自后头传来一声颤抖的女声。
众人寻声望去望去,才发现是站在知晴身侧的沈芳菲。
“芳菲!快跪下!你这要是伤着了大小姐,可是你能担待的起的么?”知晴一看不妙,斥责道,边说边拉着沈芳菲跪下。
“罢了无事,起来吧,要真要赔礼还是如儿朝祖母赔个礼,摔碎了祖母最喜欢的青瓷茶盏。”沈如是由琉璃服侍着擦了擦手,柔柔的一笑,瞧不出一点生气的模样。
“你没伤着便好,这青瓷茶盏有甚要紧的。”老太太舒了口气,说罢,这才打量起知晴和沈芳菲沈芳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