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烟阳的瑞亲王府外,有一座石板桥,是瑞亲王每日出行必经之路。
因是前清皇室贵胄住所,方圆没几户寻常人家,只有两处官邸,早已易主,卖给了美国石油大亨。近来正进行拆除作业,除了施工队之外,更是人迹罕至。
沈挽恒在桥上往下张望,身边的人是润生,只听沈挽恒道:“嗬,这地儿好,又偏又静。”
润生笑道:“据可靠消息,明日一早他就会和满铁负责人木村会面。若是今晚一切顺利,只等着报纸上刊登瑞亲王之死,哈哈哈。”
沈挽恒心下不安,便问道:“有几分把握?”
“十分,”润生胸有成竹,“德国人手里头买来的炸药,威力无穷。”
沈挽恒趣言一句,“拉倒吧,满分是一百分?”
润生支起手肘使力拐他,一本正经地说:“你可知为何选中你加入我们的行动……”
沈挽恒摇摇头,眼中一片迷雾。
润生转过身,往栏杆上靠去,盯着他,“因为你们是袁党。”
沈挽恒道:“我不明白。”
润生回答:“我们原想劝服傅雨祁同我们一起讨伐袁世凯,但是苦于没有机会。后来听闻他支持袁世凯称帝而遭到宗社党的暗杀,若是帮他铲除了瑞亲王,这个由头足以获得他的支持。”
“说到底,你们是在利用我?”沈挽恒看上去有些气愤,“你们凭什么认为他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因为识时务者为俊杰,替他拔去心头的一根刺,他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