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沈挽筝迅速被送往温城教会医院,是由美国基督教长老会创办的,分科细,就诊科目多,医用设备也较为先进,设了病床以及医护人员宿舍,规模相当的大。
戴维斯发现沈挽筝身上的血迹早已变成了暗红色,以为是受了伤,忙叫医护人员清理创面,换上干净的病服。
年轻的女护士清理完毕后,告诉他:“医生,这位姑娘流血了。”
戴维斯惜字如金,“止血。”
“是身下流血了,多半是小产……”
他这才想起这三夫人确实有孕在身,便急匆匆跑去与几位医生会诊,皆说按诊断结果来看,胎儿保住不了,一致建议为沈挽筝做手术,否则胎儿残留危及母体。
手术室亮起了苍白的灯光,几个护士将沈挽筝推了进去,主刀医生是美国赫赫有名的妇科圣手。
待傅雨祁接到戴维斯的电报,已是暮色苍茫。他毫不犹豫地撂下了军务,连夜赶至温城。
原本一股强行压制在心底的怒火,卒然被几分寒意浇灭。电报说她在医院……如何会去医院,他百般思索,只是不愿去想那个揪心的字眼。
孩子……
她敢为了陆江沅伤害他们的孩子,他一定会杀了她!一定会。
傅雨祁眉头紧锁,立在病房门外,并没有着急入内。只见他有些烦躁地来回踱步,掏出怀表,时间是清晨六点半。
他觉得他是疯了,这样不听话的女人,偏偏丢不开,放不下,挂念至此。
她到底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他扪心自问,双手紧握着,那指甲虽然极短,却因他用力而在掌心里留下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