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一位不速之客登门来访。
他的脚步沉着又突兀,一双大大的官靴互相摆动,看似轻轻落下,却能在历经百年的石板敲出“咚咚”的声响。脚步声回响在这座山谷,如同平日中用来计时的铜钟一样响亮。
女安转头看去——来人头戴鼠灰皮帽,身着雪白皮袄,脚踩黑色重靴。那皮袄裹在坚实紧致的肌肉之上,裸露出来的部位有着明显的肌理,一身英姿飒爽,男儿气概,煞是好看。可是他这一双眼睛却冰的吓人。不论是谁,被他盯住都会吓出一身冷汗,放佛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脑袋,像只被吊起来的青蛙,尽情地暴露在巨蟒的眼睛之下,等待着命运的突然降临。
在女安的眼睛中,男人的周身环绕着黑紫色的气旋,阴郁中刚强。这样的矛盾气质,分外迷人。
这个煞神开了口:“一年只有一次的建寺大典,独乐寺为何不邀请本王?”这话一出,整个场上的人都安静了。老和尚和葛惊鸿沉了张脸,众僧心中害怕,连忙把如意放了下来。
如意也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闭口不言。一干人都都看着不请自来的木王爷。
永济和尚上前合掌施了一礼,凉道“区区小寺,承不住木王爷的高驾,更不敢耽误木王爷的时间。如此小事,我们寺内和尚并不会过于庆祝,只是开坛论经,王爷不会感兴趣的。”
木王爷轻轻一挑眉“本王来不得,这位葛家的大公子倒是来得?本王身体倒是比他结实的多,但是也不会把你们几百年的大寺一脚踩塌吧。老和尚,你是不是在针对本王?”
他的话是对着永济说的,但是眼睛却看向了那一撮也来听经的官员。他的目光慢慢地扫视着每一个人的官服、面孔,将他们一个个记在心里。被他瞧到的官员一个个把头低下,恨不得将下巴颏戳进锁骨之中。
永济和尚听他这番话,只觉得倍感羞辱,今日寺中窘迫,竟都是拜这位不尊先命,不敬祖宗的木王爷所赐。如今如何能够再腆着脸来独乐寺,质疑独乐寺没有邀请他?
他气的七窍生烟,匆匆再施一礼“王爷勿要胡乱怪罪,葛施主与佛法有缘,小僧特意请他来听经。”
木王并没有放过他的想法,紧接着逼问到“那我方才在外面听到的‘圣旨’这词,难道是本王耳朵坏了不成?”
葛惊鸿见木饮终于提到他的名字,大踏步站了出来,昂首抢道“是,少爷是来传圣旨的。”
两个人广场站定,脸对脸,眼对眼。木王爷正直而立之年,上位者的傲慢灌注于一身,他个子略高,于是刻意俯视着眼前的青年。葛惊鸿对此绝不相让,梗着脖子,挺起来本不饱满的胸部,皮笑肉不笑地说“驿站传来了陛下的圣旨,封如意小和尚为咱们南滇的佛子,御赐一件金丝袈裟。”他说完后似有深意地看了木王一眼,责问道“皇上大力推崇佛教,木王为何反其道而行之?”
“放肆!”木王一声爆喊,气力一致而出,整个广场上的气旋一凝一放,所有人都感到有风成扩散性拂过!
“你当你是何人,非官非爵,胆敢触碰陛下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