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李亶伸手在自己的脖子处搓了搓,搓出一个拇指尖大的黑丸,直接往前一送:“你看,这泥丸才这么点,到了大拇指大才需要沐浴。”
看着那个泥丸,许巍刚吃的白粥都要吐出来了,他强忍着呕吐:“先生,您这个样子,何时才能娶妻生子啊。”
提到娶妻生子,李亶茫然地抬头看了看,似有不解:“难不成不沐浴会影响我娶妻生子。”
“影响大了。您每日都窝在这草庐里,不沐浴,不更衣,不出门见人,如何寻得心上人?”许巍循循善诱:“您上次不是想要一个慧姐儿那样的女儿吗?如果你再不加把劲,等慧姐儿嫁人了,您这个大伯还是孤身一人。”
李亶是李府的长子长孙,底下的弟弟妹妹都已经成亲生子了,唯独他已经二十有五还是孑然一身,平日里倒不觉得有什么,到了过年过节就显得形单影只了。
“你的也有道理。”
许巍顿时睁大了双眼,先生,先生这是开窍了吧。
“行吧,我还是出去转一转,毕竟指望你们找到三夫人也是见了鬼了。”
许巍一口老血几乎喷出来,可是他们的确办事不力。
“好了,让人送水过来。”
“是是是!”许巍欣喜若狂地应了。
花姑子是被尿意憋醒的,她睁开眼看外面刚亮,可是曹青槐已经坐在床头捧着那块绢布看了起来,她打着哈欠:“昨夜三更才睡,你起这么早?”
“我睡不着。”曹青槐的声音都有些哑:“闭上眼睛就看见青骏七窍流血。”
一大清早的,花姑子翻了个白眼:“你也不要太着急,太子可是试了两年药才死的,青骏这才进宫几日啊,肯定还好好活着呢。”
曹青槐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看图:“你不懂。”
花姑子叹了一口气:“我要离开三四日。”
“你去哪里?”
“今日已经初十了,还有五日就要入宫了,我要回去配药了。”花姑子转身往净室里去:“这几日你们最好关门闭户,少出门。”
花姑子突然要离开,曹青槐莫名觉得一慌:“就在这里配药不行吗?”
“你这里一无所有,我拿什么配?”花姑子解了手出来了,给曹青槐倒了一杯茶:“你放心,我跑不聊,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被花姑子点破,曹青槐面上一赧,喝了花姑子递给自己的茶:“我不是那个意思。”
花姑子又重新在罗汉床上躺下:“行了,你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嗯。”曹青槐见花姑子一躺下就又睡着了,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看那张图,她必须把这张图刻进脑子了,可是看着看着,上眼皮下眼皮开始打架,怎么也看不进去,然后一倒头,竟然睡着了。
不远处的花姑子睁开眼睛瞧了瞧,然后转了个身继续睡。